余父懵了,眼看翻译。翻译说道:“皇军说,光哭没有用,李木心过来,要用枪对付他!”
三舅抢先说道:“我们跟他打过,那天我们跟他打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打不过,只能求他不杀我们。原来政府也派兵打他,他们厉害着呢!”
翻译回答:“皇军也知道,两三天前,皇军也吃过李木心的亏。”
然后,翻译又跟鬼子军官一阵交谈。鬼子军官点点头,指着余父,“良民”,又是一番日语。
翻译对余父和三舅说道:“皇军同意,你们作为良民,可以有武器,去跟李木心这样的土匪斗。更重要的,知道李木心的消息后,再尽快向皇军报告,由皇军来消灭李木心。皇军也知道,光靠你们自己,是打不过李木心这帮悍匪的。”
余父点头哈腰,三舅也连说“是″。
鬼子军官一摆手,鬼子兵从余家大院,鱼贯而出。
翻译对余父和三舅说道:“皇军马上也要在各地,成立维持会,建立维持会武装,归皇军领导,你们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三舅送鬼子和翻译出来,从院子里看不到鬼子后,余父一屁股坐到地上,裤裆那里,已经潮湿了一大片。
后来听说,这股鬼子,又来到了吴家大院。整个吴家大院一个人也没有,连看门的人都跑得无影无踪。
鬼子军官进屋查看一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没来得急带走的粮食。鬼子套了两辆马车,找了一些口袋,把粮仓里粮食装袋,用车拉走。
看到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鬼子军官非常生气,要士兵点火。像李家大院那样,烧掉所有的房子。
翻译手摸着那两根金条,对鬼子军官说道:“太君,这房子可以不烧吧,太君要成立维持会,还要用这帮人对付破坏分子。对各种各样的人,应该区别对待。余家心向皇军,让他们保留枪支,吴家不了解皇军,躲避皇军,没收他们的粮食,而李家与皇军作对,皇军给他们惩罚。这样有奖有罚,才可以显出皇军恩威并重,是吧?”
“吆西!”鬼子军官点点头。
赵启山一路急行,自己吃干粮、喝水,都在马背上,除了马需要休息,饮水,喂料,赵启山都不下马。
晚上,赵启山找一家客栈,投宿住店。
一打听,齐二舅的青水庄,离这里并不远了,如果路熟,夜里就能赶到齐二舅家里。既然住下了,那就住吧,明天一早就能赶到。现在黑灯瞎火的,肯定找不到路的。
第二天一早,赵启山就上路了。白天路好找,凭着记忆,赵启山真找到了齐二舅家。
就是那个院子,当时枣红马就拴在那根柱子上。
赵启山拴好马,高声喊了两声,“二舅,二舅妈!”
屋里没人应答,赵启山又喊,还是没人回应。
赵启山推门进屋,发现屋里东西少了一些,但基本生活品还齐全。
赵启山喂马、做饭,自己也填饱肚子。
等到下午,还不见回来人,赵启山开始不淡定了。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时刻准备着遭遇不测事情。
看屋内情况,不像已经废弃了这房屋;但也不像一直有人住。难道这个联络点不再用了?
赵启山掖好枪,来到院子里,把院子再仔细查看一番。
再来到院外,把院子周围再观察一下,似乎是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但他感觉到二舅在不远。
赵启山重新回到屋里,躺在炕上,安安静静睡了一觉。他已经做好准备,二舅不露面,就在这里等两三天。
那么齐二舅在哪呢?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在离院子二百米的山坡顶上,藏在树林之中,用手中的望远镜,仔细观察院子里情况。
刚才,赵启山来到院子里,到院子周围查看的情景,都被齐二舅观察到了。
自从上次,送走赵启山和孙福生后,接到上面的通知,说青岛站联络地址变更,他追赶两人未果,齐二舅便撤到了备用地点。
后来又接到通知,说两人一人英勇牺牲,另一人安全到达联络点。齐二舅便搬回这里。
齐二舅对谎报战功,隐瞒损失的情况见多了。他怕“英勇牺牲”的人,实际上被日本特务活捉了,经受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他来,怕日本特务找上门来。
今天他赶到时,老远就看到院子里有一匹马。他就躲到二百多米远的高处,用望远镜观察。看了三个多小时,见有人出来察看,还围着整个院子转圈。
从望远镜里,齐二舅认出,此人正是赵启山,是最后从他联络点送走的人,也是军统通报牺牲的英雄。
事情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赵启山被捕投敌;二是青岛站情报错误,赵启山成功脱险。
齐二舅分析,赵启山被捕投敌后,也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引导日本兵来抓自己。二是被日本特务机关收买,打入军统内部。
如果不是前一种情况,齐二舅准备与赵启山接头,只要自己先保证安全,可以让军统上级机关,对赵启山慢慢进行甄别。
太阳落山了,山里冷嗖嗖,让齐二舅实在是抗不住了。他想离开,回他那备用点,但又怕错过了重要情节,给自己生命带来伤害。他已经围绕那个院子,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
在周围的邻居那里,也没有发现异常。按正常判断,起码这一次,赵启山不是带人来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