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保瞒不住哇。
到时候如果外头也有人让我去救治,可我无论如何治不了了呀。
您刚才瞧的是我头发,都白了是吧?
现在您再看我这手,乌漆嘛黑的,跟老鸹爪子差相仿佛,失了活力了,这已经就不像个人手的样子啦。
您说说,这还能给人治病扎针吗?
必然是不能够了呀。
可咱们自家知道自家事儿,知道是真无能为力了。
可外头那些急等着救命的人能信吗?
这人在危急关头啊,哪怕手边有根稻草呢,那都得死死抓住不放啊。
您说我说的是这个理吧?
那到时候如果我治不了,是不是得罪人?
得罪一个两个还则罢了。
就怕得罪的人多了,到时候连累得您不得安生。
倒莫不如,您明目张胆地把我送离此地,一了百了。
谁再想让您交出我给他们瞧病,您就推说不知道我的行踪就得了。
您看这多简单呢,还不伤和气,是吧?
而我呢,这辈子指定是没啥大出息了,就想带着我儿子,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太太平平了此残生。
您若真想对我好,为我考虑,就请您帮帮忙,帮我把儿子从十二道岭子的刑家给带回来。
我带上儿子,立刻马上走人。
我觉得这样,才是对您、对我最好的安排。
您觉得呢?”
张老太爷在张军进入产房之后,就已经把张军的底细,打听得不说一清二楚吧,可也差不多了。
自然也知道张军这人,之所以冒着得罪自己的危险,替马氏救治,打的就是想利用他,来达到彻底脱离十二道岭子和刑家的目的。
因此听得张军这么说,倒是也不感到意外。
这人一心求去,求的不是荣华富贵,虽然多少有点不符合常理。
但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强求。
因此沉吟半晌,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不过答应下来以后,张老太爷也提出要求:
“这样,我呢,可以马上派人把你儿子接过来跟你在一起。
不过呢,暂时你还不能就这么走了。
总得等我找到合适的大夫,你们爷俩才能离开。
至于说在没找到合适的大夫之前,还得请您出手,替我太太开个药方子好好调养调养。
至于行针啥的,如果有需要,不用你动手。
我留两个擅长此道的老大夫,你口头指点一二就行了。
你看如何?”
这当然是好了。
再若不同意,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了。
因此张军欣然同意。
张军是乐了,可把他带出十二道岭子的孙兴可不高兴了。
张军是他偷偷带过来的,本想着,如果张军真能治好马氏,他也能凭此有个举荐之功。
张军虽然也能捞到好处,但无非是些钱财罢了。
这些钱财在他的看护之下,自然也到不了张军自己的手里。
还是得全部拿回刑家。
刑家得了钱财,想必也就不会追究他私自带张军来张家店的罪名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这张军居然敢胆大包天的让张老太爷放他走。
呸,自己绝不能同意。
张军想走,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