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她蹭的就跳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要哭不哭,“言宣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向着厨房走去,言宣问:“饿了?”
“哼”李期邈偏头。
言宣偏着脑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早上起的早,早饭因为她不让自己宫女打扰她而没给她,等李期邈出了庭院,便有宫女从外面将早膳给他送了过来。
李期邈被她们堵了个正着,她们给他请安过后,领头的宫女维持着欠身的动作,“皇子,请用早膳?”
她只好退了半步,说了句免礼,用手招呼着她们进去了。
早膳以清淡为主,被银针试过毒后,李期邈便优雅地吃着水煮蛋,就一碗燕窝粥,剩下的口蘑和鸭子,李期邈有些吃不惯,只是简单地都尝了一口,被那么多人盯着吃饭,她还是如芒在背,那么多天也没适应过来。
好不容易吃饱了之后,他赶快让他们撤了下去,等没人了,才瘫倒下去,和等人走后出现的言宣说道:“吃个饭都那么累,我太难了。”
还没等言宣说什么,他又活力满满地站了起来,“现在我们去厨房吧,万一晚了就没炭火了。”
李期邈风风火火地带着言宣到了小厨房,厨房的管事给他见礼,李期邈抬抬手,便直奔土灶。
那里坐着一个烧火小哥拘谨地站了起来,还要给他跪下,李期邈赶忙扶他起来,“不要那么多虚礼,我只是过来找找,你们这边有烧过之后的黑炭啊。”李期邈环顾四周。
然后眼神便停留在了角落的一袋东西上,那里鼓鼓囊囊的,有些破的袋子上,几块黑炭要掉不掉。
李期邈向它走去,管事的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皇子,你这是?”
他直接用手拿起拿出来的一块木炭,洁白的小手便染了黑色。
厨房管事吓得赶快拿帕子给他,“皇子,这么脏的东西,你怎么亲自动手啊,让小的给你拿,让小的给你拿。”
说着就想接过那块黑炭,李期邈顺势给了他,让人帮忙接了些水,洗了手,又用方帕把手擦干,这才对着接过木炭,一动不敢动的男人道:“你们这边有会做木炭笔的吗?”
厨房里一时间闹哄哄的,他们几人一合计,又由管事问道:“皇子,何为木炭笔?”
“炭笔用柳条烧制而成的,就是比你手上的那块炭更细些,可以写字。”李期邈说道。
他用帕子抓过那个木炭,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写出一个“无”字,因为炭实在是太脆了,一用力就有清脆的嘎吱声,李期邈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字写全了,一时间对那些用木炭画画的穿越女产生了些许怀疑,木炭这么粗也那么难写,那柳条做的炭笔,会不会一碰就碎啊。
众人算是明白了李期邈要干什么,还是烧火小哥最先说到:“俺们家是做竹炭的,可以让俺爹给您烧烧柳条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用。”
“没事没事,如果做好的话,便给我送来,不管好不好用,我都给你一两白银。”李期邈大手一挥,十分大方。
“皇子,太多了太多了。”烧火小哥赶忙摇头,“这些都是份内之事,怎还要您银钱。”
“给你就给你,你如果嫌多,就多给我做几根,不知令父有宫里差事?”
“未曾。”他摇头,“小人只能等休沐的时候出宫取些东西。”
“好吧。”李期邈叹气,看样子这炭笔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
见主子发愁,烧火小哥道:“爷,我马上就给俺爹送信去,让他尽快给您烧好。”
“这事急不来,你慢慢办吧,我先走了。”李期邈放下一块碎银,让他收好,又警告到:“但你可千万别忘了吭。”
“奴记下了。”
送别李期邈,烧火小哥拿着这块碎银,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厨房帮厨都万分羡慕,有人打趣他:“你可千万别忘了,不然可得吃挂落。”
管事道:“都继续干活,陈苟,你过来一下。”
厨房又忙碌了起来,被管事招走的陈苟,就是那个烧火小哥,跟着他亦步亦趋地来到一个角落,“现在给你放个假,等你把主子的事情办完了之后便继续回厨房干活,你可别磨磨蹭蹭地啊,误了主子的事,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威胁了陈苟一顿,然后道:“走吧。”
陈苟小心翼翼地弯弯腰,然后便小跑着去写信了。
许鹏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指尖搓着刚才沾的黑灰,站在那边沉思了一阵,又慢悠悠地回了厨房。
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李期邈搞了这么一通,还没进寝宫,便有一侍者拿了一件外衫,李期邈被人伺候着换了件衣服,这才进了自己的寝宫,屋里熏了香,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他径直进入了书房,有宫女本想进来给他研磨,但是李期邈看了看他旁边的言宣,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书房门关了起来。
李期邈问言宣,“你可以帮我研磨吗?”
“?”言宣疑惑。
“我研磨也可以啊。”李期邈雀跃地站了起来,将言宣拉过来,摁在椅子上,“能请我们请请言神帮我写一下三字经吗,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