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这世间最大的恶意,本身往往并不复杂。可偏偏越是直来直去的嫉妒、坦坦荡荡的愤怨,却越是穿心的万箭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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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知道头儿审陈继明的时候有多帅吗?”
曲若伽悄咪咪讲完这段审讯过程之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方清月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成辛以站在会议室前端,正和杜局、赵法医一起说话,似是察觉到什么,便径直向她的方向看过来。她忙别过脸。
年轻小姑娘丝毫未觉,继续兴奋讲道。
“那个陈继明,不是一直窝窝囊囊的嘛,问到最后,他也还是那坨样子,让他签笔录也不签,磨磨唧唧,像中邪了一样,一坨烂泥,嘴里还不清不楚地絮叨,一直在重复同一句话,把我恶心得不行。然后,头儿突然……就……训了段儿话,啧啧,怎么形容呢?反正就……特别酷!我第一次见头儿那么帅……不是长相,是形象,哇噻绝了,高大伟岸,不愧是我们头儿……”
曲若伽眨巴着星星眼,陷入回忆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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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
坐在一旁的曲若伽和孟余都完全没想过成辛以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再严峻惨烈、再泯灭人性的刑案的审讯,成辛以始终都是一副客观自持的模样,从没说过与案件侦破本身无关的只言片语。
但此时,他侧脸线条比寻常更加冷硬,仿佛利刃精刻出的石膏像,左手指间缓缓转着一支笔,鹰一般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怂似一滩破烂泞湿的塑料袋一样的陈继明。
“但凡你知道,哪怕一点儿,你都不可能会让别人伤到她一根头发。如果是你自己不小心叫她受了委屈,你就会被愧疚和悔恨折磨一辈子,一直到死。”
他扯动嘴角,三分厌恶,三分嫌鄙,三分冷漠。
“你觉得自己是爱情里的圣人,觉得自己既高尚,又委屈。”
“别扯了,你根本就不配爱她。”
“你他妈就是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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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帅了!这三观,多正!方法医你说是不是!”
方清月紧紧攥着手里的笔,配合地扯动嘴角,只盯着自己的手背,再也无法鼓起勇气抬起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