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北目光深沉。
叶晚棠思索一会儿,也想明白了其中牵扯。
“目前已知,他们在路上就是个隐患,随时会对谢家人出手。但是不能马上把他们全部杀掉,留着还有用。”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谢渊北唇边弧度加深,彰显着他此刻的愉悦,看来他们是心有灵犀。
“没错,贸然杀掉他们,会打草惊蛇不说,五皇子还会安排其他的危险,倒不如留着一个已知的,放在眼皮底子下,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叶晚棠拔了一根野草,放在指尖缠绕,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最主要的是,说不定还能从他们跟五皇子的联系中,获得一点对我们有利的信息,比如为你平反的证据和线索。”
她的一句‘我们’,让谢渊北胸腔内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涌起一阵暖意。
看着她莹白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拨弄那根野草,弄得他心头发痒。
两人意见一致,叶晚棠收了针,躺回谢诗蓝身边休息。
官差照例起得比鸡早,挥舞着鞭子,发出一道道令人心惊害怕的响声,催促着犯人们起来。
不远处,传来一道急促的尖叫声。
“啊啊啊——”
叶晚棠伸了个懒腰,眼含笑意淡淡的看过去一眼。
没想到,孙思巧命那么硬,兽用麻醉便是身体健硕的男子用上,也得昏迷个两三天的。
孙思巧是生生被痛醒的。
她刚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到溪流里去。
紧接着腰间传来剧烈的钝痛,疼的她身体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心头暗叫不好,同时觉得疑惑,明明昨晚她是在跟谢安晨说话,怎么无缘无故晕了过去?
身上还那么奇怪,难道她被人给……
孙思巧惊慌失措的掀开衣服,满身青紫的痕迹,让她眼泪落了下来。
不过片刻,她又发现,裤子没有被人动过。
心稍稍放下来几分,她又摸到衣服里的夹层,里面除了五皇子的书信,空空如也!
她保命用的五十两银票,没了!
那可是五皇子给她的!
孙思巧再也忍不住,尖声大叫起来。
官差不悦的揉了揉耳朵,走过去,一鞭子落下。
“叫叫叫,叫魂呢!”
“官爷,官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孙思巧拖着一身狼狈,抱住了官差的腿,也顾不上自己的脸。
“我的银钱,五十两银票被人偷了!队伍里有小偷,还请官爷彻查!”
官差用力踹开她,嫌恶的拍了拍靴子,“自己的钱,自己不管好,丢了能怪谁?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千金大小姐?你喊冤别人就得帮你查案?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
“在流放路上,自己丢了东西,自己负责,没人会帮你们追回或者做主,赶紧滚起来赶路,否则老子抽死你。”
说着,官差手下也是一点不留情,几鞭子打在孙思巧身上。
一大清早惨叫连连,还有好戏看,犯人们个个精神抖擞。
没一会儿,去小溪边洗脸的谢诗蓝也发现了异常。
“安晨!你的脸、你的头……”
众人又被这边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