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又接二连三,挨了好几脚,一脚比一脚重。
“逆子,乃公烹了你!”吕释之扯着嗓子哀嚎。
吕则听不下去了,终于仗着胆子道:“阿父,你骂错了人了,是伯父来了!”
“兄长!”
吕释之的老脸顿时变了颜色,正想着怎么解释,此时的吕泽已经抓起了一根木棍,朝着吕释之的屁股,一下又一下,狠狠猛抽!
“哎呦!哎呦!杀人了!”
“要命了!”
“大兄何故杀我?”
……
任凭他怎么哀嚎,吕泽就是不说话,只是狠狠打,他手里的木棍都给打断了,也不肯罢手。
把吕释之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他的一声声惨嚎,比地狱受刑的小鬼还凄惨。
吕府本就因为道歉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偏偏吕释之又钻狗洞,半身在外,半身在内。
墙里吕泽痛打,墙外一颗脑袋惨嚎。
简直比行为艺术还要行为艺术,足以载入人类抽象行为大赏。
首先被惊动的就是灌阿众人,这帮小崽子乐颠颠跑过来,一见吕释之如此,忍不住捧腹大笑。
“吕国舅,我来给您道歉了!我对不起您啊!”
“吕国舅,你干什么都随便,我保证不敢管你了。”
“吕国舅,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
伴随着一声声道歉,墙里吕泽打得越来越狠,完全是此弟不可久留的架势。
吕释之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又羞又愧,疼得几乎死过去。
就在这时候,刘盈和张良,还有叔孙通,匆匆赶来。
刘盈见到状况,也吓得不轻。
“舅父,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刘盈一把抱住吕泽,张良和叔孙通也过来,拉住吕泽,“别伤了太子。”
吕泽一声哀叹,总算是停了下来。
刘盈看了看屁股血肉模糊的吕释之,又看了看吕泽,无奈道:“舅父,我,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二舅,没,没别的意思。”
吕泽重重一叹,“跟太子没关系,这个畜物,不配做吕家人!”
说完之后,吕泽拔腿就走。
刘盈也不明所以,只能追上来。
张良看了看情况,也追了上去,临走还告诉叔孙通,找人把吕释之弄出来。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位二国舅死在这里。
众人七手八脚,把吕释之弄出来,吕则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扑在吕释之的身上,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叔孙通看着也气,“快去请太医,不然你就真的要失去阿父了。”
又是好一顿折腾,吕释之总算缓了过来。
而在另一边,吕泽也终于把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这事情瞒着也没用,别人不知道,吕雉还不知道?
更何况刘盈和刘乐都算是间接受害者。
“这个畜物,他但凡有点担当,就该主动去丰邑,迎接刘太公,而不是保着吕家人西逃。如今吕家人俱在。汉王后和二老却失陷楚营,又连累太子姐弟落难,几乎丧命!子房先生,你说,我还能留着他吗?”
张良何等敏锐,岂能不知。
吕家的兴衰,系在了吕雉和刘盈两个人身上。
他们在,吕家就在。
他们出事了,吕家也就完了。
所以当发现刘盈之后,吕泽玩命守卫下邑,心甘情愿将老本拼光,甚至自己都不惜一死,为的是吕家的未来。
而吕释之居然贪生怕死,让吕雉去冒险,这已经不能用愚蠢形容了。
“那个舅父,兵荒马乱的,二舅也不是有意的,更何况这也只是吕家的事情,您动用私刑就不好了。”
吕泽哼了一声,“动用私刑不好?那就用王法!他窃取军需,中饱私囊,也该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