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二抢到了前头,招呼老三赶紧过来,站在自己前面,转进时间,赶紧把手上的货卖出去,别耽误回家吃完饭,在山上两天,他只想好好地洗个澡,睡在自己的被窝中。
被当中点名的俞衡,不情不愿地来到了俞老二的身前,把自己的麻袋里的山货整理了一下,将牌楼七和赤芍都挑出来,准备这次就卖这两种中草药。
“同志,您给看看,这牌楼七和赤芍。”
满脸微笑的俞衡,将全部牌楼七和赤芍倒了出来,简单地分了一下类,开口询问道。
“草药?你等等啊!”
“赵师傅,赵师傅,有人卖草药,您过来瞅瞅!”
供销社的年轻同志不认识草药,只能呼叫供销社准备负责收购草药的老师傅,请他过来给掌掌眼,因为这些草药要是在不懂行的人眼中,就是一些不值钱的草根子。
“别急,来了!”
正在跟刘书记闲聊的中年男人,跟刘书记知会了一声,就快步地走了过来。
俞衡打量了一眼来人,应该是位干部,不然也置办不上他身上的得体衣物,毕竟光脚上的三尖头皮鞋,可不是一般人能穿上的,在这时候,这双三尖头,能换老俞家几口人半年的口粮。
“我来看看。”
赵师傅坐在年轻同志让出来的板凳,一板一眼地看着俞衡采摘出来的几味草药,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抬起头说道:“的确是牌楼七和赤芍。”
“有些年头都看不到牌楼七这味草药了,县里的中医院要配副药,问了好几次,我都说没有,这下好了,可以给中医院的同志们送去了。”
“记得十年前,这玩意满大道都是,现在到成了个宝儿!”
“把本子给我,我看看这几味药现在的收购价是多少!”
俞衡紧张兮兮地看着老赵同志翻阅手上的小本本,现在是全国统一价,国家物价局定多少,供销社就按照多少钱收,年初时定,全年不管多还是少,都要按照一个价格收购。
他在心里强烈地祈祷敬爱的马克思,希望价格可以涨到天上去。
“小伙子,你运气不错,现在牌楼七的收购价,是每斤二十三元,赤芍比去年低了一点,每斤七块五,倒是你手上的白皮不值钱了,你可以留下给家里大人泡酒喝,这玩意治疗风湿有效果!”
赵同志随便几下,就把草药分好,准备一会过称。
“行!麻烦您了!”
既然白皮卖不上价,就真不如拿回家去泡酒,俞衡抬手就把一斤不到的白皮收了回去。
赵同志正坐对面,看到了俞衡麻袋中的木耳和榛蘑,有点不解地问道:“这木耳和榛蘑不卖嘛?今年的价格正好!要是到十二月份,想卖都卖不上价格了?”
俞衡摇摇头,表示麻袋中的木耳和榛蘑,是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