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刺入山岳，天吴似乎清醒两分。

正中央的人面忽然张口。

“为何没动静了？”

他疑惑，其余的人面亦是摸不着头脑。

“许是逃了，游戏本就神异非常。”

“不可能，若是逃窜，我等为何感知不到？”

脑后的人面驳斥，他们都曾是玩家，早已了然其力量也需借助此世法则而动。

突如其来的静默让几张人面警惕到了极点，不合常理的东西本就需要注意。

暴雨倾斜，消散了大雾，显露出山巅景色。

瞳孔仍旧伫于云层俯视。

赤蛇仍旧盘旋，带着疲态，雨点噼啪，不断敲击赤色的鳞甲。

但八张人面的注意力全被另一道身影所吸引。

莲花盛开，如蒲团大小，上盘坐一低首少年。

“好了好了，我知道他过分了，我会帮你报仇的。”

少年并不稀奇，穿着一身朴素灰袍，但他的额头上却长着如龙一般的角。

并不峥嵘，反倒像是乡间随意捡到的枯木焊上去的。

细长的尾活跃的左右摆动着。

似乎感受到了那如星辰垂下的注视。

少年抬头，露出平静的面目仰视着人面巨瞳。

“你违约了。”

他说的平淡，就像是一句你迟到了一般。

却在天吴的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他不可能出现于此！”

……

脖间的人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家伙明明失败了，连带着名号都被葬入了尘埃。

怎么可能再度出现。

“假象！”

正中央的人面怒斥，没有丝毫犹豫，巨拳悍然砸下。

他不相信，那家伙真的能够归来！

其余七张人面同样扭曲，是真是假，给他一拳便知。

“明明我们本是志同道合之人的。”

少年叹息，果然没能能够幸免啊，哪怕是自己竭尽全力的抹除那影响。

当真无法吗？

他瞥向身后的赤蛇，或许，又是一个悲剧的重演吧。

他回忆起那个卦象。

月将落，日将遮；莲花出深雪，不可摘其叶。

山将沉，水将升；圣洁如高天，世事要重演。

无论多少次，都只有那一个结局啊。

不过不要紧，那是是这一代人的难题，关他一个死人什么事。

料理好自己留下的隐患就是了。

他起身，直面拳威。

在赤蛇面前尚显得娇小的身影，比起天吴那比之山岳还要高大的体型，就如同沙砾与巨人。

不可避免让人生出渺小之感，但他的气息却在暴涨，无端可怖。

面对如天外陨铁坠落的拳，他只是张开了掌。

仰天轻笑，说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我出布，天吴，我又赢了。”

轰——！

两者相撞而留下的气浪拂去了，山巅终年不化的雪，裸露漆黑的岩石。

“你早就死了！”

人面咆哮，满是癫狂，但正中央的面很是冷静。

“你还剩下几分？”

他漠然，眼中汹涌的浪潮在此刻化为实质，雨滴倒坠冲入云层，汇聚汹涌汪洋肆意。

他是进化为天吴的妖，而天吴是，最初时代司长水的神明！

他将，惩以神罚！

“很少。”

少年说着，“但是够用，天吴啊，我们说过的吧，食言者，当以死审判！”

盛放的莲花缩小飘至掌心，于起身后盛放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