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士官为手中武器上膛，他注视着旁侧张开的安全门，看着畸变混沌如分叉的流水一般涌去。

他们不会攻击自己，但自己也没有办法指挥它们。

三十秒，通道对面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敌人，没有威胁。

那么继续按照既定路线前进。

士官转身，用力砸在灰黑色的屏幕上，进入线路骇入密封门。

打开。

回收【枝桠】，将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带走。

这不是他的工作，这是他的使命。

畸变混沌们在他身前抢着涌向门的另一侧，朝着它们感知到的最近的人类前进，在这一过程中它们将会作为肉盾为士官打开一条安全的道路。

畸变混沌是他手中的子弹，而子弹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们被消耗的命运。

消耗品。

士官翻动着自己刚刚随手从桌面上拿起的一份档案报告，跨过地面上已经被撕扯成一团烂肉的研究员，只有那件结实的防护服还证明着这团烂肉曾经隶属于莫比斯集团。

匍匐的畸变混沌扭曲身体，为士官让出一条道路。

‘塑心计划实验体N714，出瓶体，男，14，销毁。’

‘塑心计划实验体N715，出瓶体，女，12，销毁。’

‘...’

‘出瓶体实验失败，申请已获通过，启用活体适龄实验。’

‘塑心计划实验体N790，标准人类，男，17，销毁。’

‘塑心计划实验体N791，标准人类，女，18，销毁。’

翻动报告，上面每一行简单的标签戳都代表着有一名十三号城市的居民在这座研究设施中被消耗。

这片大地的人命不值钱，泥土区的人命更不值钱，集团可以非常轻易的通过帮派大量获取‘干净’的人类来做实验。

在这里剥去他们的名字，赋予编号，投入实验中。

然后重复失败。

‘负责人，欧文斯，负责人，季温冬。’

士官摇了摇头，将档案书册收回自己的背包中，档案解析不是他的工作。

矫正现实的希望被集团当成了增强自身的阶梯，他们想要在这里大规模量产士兵...拥有特殊能力的士兵。

两家集团的分部联合，倒是可以放一部分信息给那位新来的集团负责人...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枝桠没有回收回来。

迈步继续前进，解除遮蔽的枝桠在他视野中闪烁如启明星，为他指引前进方向。

现实重重壁障，灵界无所遁形。

————

“凌烛，你慢点！”

夏季喊道。

“我已经...很慢了。”

六科科长抓着集团负责人的手在通道内狂奔，身后临时构建起的钢墙也在畸变混沌的冲击下被击垮。

“再慢就要被那些玩意吃进去了！”

————

士官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阻挡者，似乎在思考刚刚侧面打开的安全门，既然他们在这里阻拦自己...而畸变混沌又只会朝着知性生命前进，那他们打开的通道...？

“那边不是你们的人吗？”

分不出男女的瘦弱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很确定这里不会有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