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下馆子十分难得,余东良请客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羊枪羊泡羊蛋来三套。”
“羊蝎子整一套。”
“驴蛋切片,这玩意儿下酒!”
刚找到馆子坐下,邓杰和周启鹏就专挑贵的点。
余东良笑道:“你俩又没有女朋友,吃这种多臊啊!”
他假装心痛,说完便一脸拧巴色。
这俩货虽然不经激,但不傻,不装出舍不得样子很难让他们放松警惕。
“臊啥,镇上又不是没有小巷子!”
邓杰以为扳回了一局,摩拳擦掌,兴奋极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呢全国第一,这能花你几个钱。”
周启鹏白了余东良一眼。
“点吧点吧,说得我好像舍不得一样!”
余东良装作心痛的样子,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几杯酒下肚,邓杰和周启鹏昏昏欲睡。
“我上个厕所再陪你们喝点儿!”
余东良狡黠一笑,起身就走。
中途跑路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套路,这个年代的人还不知道。
邓杰和周启鹏以为他真去厕所,没有阻难。
“老爸,拿两条红双喜,等下我朋友买单!”
余东良来到前台拿了两条烟,带着坏笑看了一眼楼上潇洒而去。
来到菜市场。
余东良花了40块钱买了两个猪头,称了两斤排骨,然后又花5块钱买了两个纸扎人和一些金元宝。
爸妈辛苦了大半辈子。
爷爷也没享过福。
猪头和肉当然是孝敬父母和爷爷,纸扎人另有它用。
左小华和自己能否洗脱罪名就看这玩意儿了。
“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又赌博了?”
看到儿子买回来这么多东西,还有400块整钞,王娟以为他赌博了,抄起扫把就要打人。
“得了得了,他现在是大学生!”
余大彪抢下扫把,瞪了媳妇一眼:“别没个轻重打坏了,再说他又没输钱,赢了钱不也给你了吗?”
这倒是实话。
看看肉和钱,王娟的气消了大半,不过看到纸扎人和金元宝的时候,她脸顿时煞白。
纸扎人是给死人用的。
元宝也是。
这孩子莫不是真癔症了。
余大彪也注意到纸扎人和金元宝,以为儿子得了癔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才考上大学,要是得了癔症,人生就彻底完蛋。
二老觉得儿子有些邪乎,但具体咋回事他们又说不出来。
“老爸老妈,这东西我有用,你们就当作没看到。”
纸扎人和金元宝的确不合时宜。
余东良抄起纸扎人,拧起金元宝就跑,一头扎进防空洞。
第二天。
老余家举办升学宴,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学校领导都来了。
一共收了2000块礼金。
二老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笑得合不拢嘴,余雄也觉得脸上有光,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余东良没闲着,他裁了一沓白纸塞在口袋里。
鼓鼓的,像是塞满了钱。
不出意外的话,邓杰和周启鹏马上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酒席还没散去。
邓杰和周启鹏便一脸黑线的站在门口,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余东良认识,是铁岭镇有名的混子,人称浩哥。
浩哥满脸横肉,脖子上的金链子跟他妈栓狗的链子差不多,一看就是富得流油。
而他身边的女人有些娇小,样貌也还过得去,不过外露的肩部上,蝎子纹身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