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嘿哟……”
在几名壮汉的合力拉拽之下,张安洛再一次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故乡。
“启禀大都督,吐蕃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引上万大军来攻。”
顾不得口干舌燥,刚一登上城墙的张安洛,便拜倒在张议潮面前。
“尚婢婢?”
张议潮不由得神色严肃起来。
“正是尚婢婢!”
张安洛的脸上,则满是仇恨之色。
经过野狼堡一战,张安洛手底下的士卒大多埋骨黄沙。
吐蕃主将的尚婢婢,便被张安洛视为仇敌。
“你确认吐蕃军有一万之数?”
张议潮的大哥张议潭,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
“吐蕃人在行军打仗之时,一锅可造十人饭。”
“我们勘察过,吐蕃人遗留下的灶孔不下一千。”
张安洛在说完之后,不自觉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先是在野狼堡激战数日,随后又于荒野中狼狈逃亡。
张安洛等人已经两天没有饮水,他们不过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在支撑。
“来人,给他们水。”
张议潭见到张安洛动人嘴唇干裂,连忙吩咐身边士卒。
“兄弟,谢了!”
张安洛从军卒手中接过装水皮囊,就急不可耐的拔出了木塞。
“咕隆……咕隆……”
张安洛如牛饮水,发出阵阵声响。
直到肚子撑得滚圆,直到再也灌不下后,张安洛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皮囊还了回去。
“二弟,尚婢婢的一万人马,其实并不足虑。”
“咱们刚刚占据敦煌城,正是人心振奋之时,此为人和。”
“咱们守城,吐蕃人进攻,咱们可以以逸待劳,兼有城墙之利,此为地利。”
“如今正是日落时分,吐蕃人若是夜攻,则视野受限,此为天时。”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咱们手中,敦煌城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张议潭见到张议潮还是愁眉不展,顿时就说出一番激励人心的话来。
张议潭是张议潮的哥哥,按道理张氏家主应该是张议潭,而不是张议潮。
只不过张议潭没什么野心,再加上张议潮能力威信更在张议潭之上,还有就是他们两兄弟之间感情十分深厚。
所以张议潭为了张氏考虑,这才让出家主之位,效仿古人退位让贤。
“大哥,不可轻敌。”
对于自己的哥哥张议潭,张议潮一向是敬爱有加。
“诚如大都督所言,和这样的人交手,最忌轻敌。”
张安洛也是弯腰附和张议潮的话。
“这个尚婢婢,本姓没卢氏,名赞心牙,羊同人,与吐蕃王后同族。”
“尚婢婢自幼喜读我汉家书籍,不愿做官,被吐蕃赞普可黎可足强征为官,后出任鄯州节度使。”
张安洛正对着众人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