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细嫩的肌肤上,五道伤口触目惊心。
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咦?”
梅超风颇为吃惊。
她的九阴白骨爪,功力虽不及师兄陈玄风,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下的。
这女人什么来头,那卸力的劲道好生奇特,竟似在哪里见过。
一愣之下,脚步竟慢了下来,叫李萍又逃了出去。
李萍肩膀挨了一记,痛彻心扉,但她性子坚韧,竟不发一声,只埋头狂奔。
她的确不懂轻功,只知道将内力灌入双腿,以提高速度。
陈玄风见梅超风发愣,便问:“怎么了?”
梅超风道:“这女人有古怪,你去前面拦住她。”
李萍此时已经出了隘口,但这点距离对陈玄风来说不算什么。
他脚尖点地,身如魅影,不过数息,便已经拦在了李萍的前头。
梅超风落后一点,刚好堵在李萍的身后。
李萍呼吸急促,显然方才全力奔跑,乱了内息。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见无路可逃,李萍只得开口,拖延时间,同时摆开太祖长拳的架子,准备拼命。
按照往常来看,郭啸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陈玄风又背起了左手,“荒山野岭,你一个江湖中人冒充山野村姑,意欲何为?”
李萍肩膀疼痛,眉头紧缩:“我本就是山野村姑,什么意欲何为?”
陈玄风嗤笑一声:“听你说话,分明是江浙一带口音,还要狡辩什么?”
“我的确是临安府人士,三四年前来此定居,这又有什么问题?”李萍反问,“听你说话,似乎也是江浙人,本是同乡,何以为难于我。”
梅超风不耐烦:“你跟她多说什么,直接给我练功罢!”
陈玄风知道妻子又要呷醋,不由轻笑:“也罢,任你有什么企图,变成死人,也就一了百了了,贼婆娘,这个就交给你了!”
说着,转头看向身后,接着道:“这一个就交给我罢!”
原来,就在他说话间,身后远处,有笑声隐隐传来,正是溜娃归来的郭啸天。
风吹草低。
最先映入陈玄风眼帘的是一节圆木,接着才是脑袋。
郭啸天扛着圆木,刚走上一道土坡,就看到远处一对男女将自己媳妇儿围在中间。
接着便见那女人朝着媳妇儿扑去。
自己的媳妇儿正式习武不过四五年时间,虽然《明玉功》精妙,但到底只有内功心法,没有临敌的招式,只能以一套烂大街的太祖长拳招架,不过两招,便落入了下风,最多十招,定要饮恨。
郭啸天心下大急,三宝之瞳本能发动:
【精55,气30,神16】
【精68,气45,神18】
“靠,高手!”
见到这两组数据,郭啸天心中大惊。
“这男人精气不在我之下,那女人根基也不浅,大漠上何时有这等高手,莫不是黑风双煞?”
只一瞬间,郭啸天便猜到了二人的身份。
然而除了忌惮,这个情报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总不能跑过去说一句“我是你师父未来女婿的老爹”,双方就能罢手言和吧。
郭啸天心念急转,随即一咬牙。
拼了,两世为人,好容易赶上这么好一个媳妇儿,绝不能就这么没了。
只见他肩膀一拱,将圆木直担在左肩,体内两层的九阳内力全力运转,在地面上踩下一个一个两寸深的脚印。
脚印间的间隔越来越大。
这也代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住手!”,试图以声音干扰梅超风的招式,为妻子分担压力。
这声音蕴含了一丝九阳内力,虽远不及正宗的少林狮吼功,却也有几分震慑效果,果然让正在交手的两个女人手上一顿。
梅超风代表体魄的精虽然比李萍高了二十点,但代表内力的气比李萍还少一点,而神更是少了四点,因而对这种蕴含内力的吼声反应更大一些。
陈玄风倒是丝毫不受声音的影响。
他已将郭啸天当作猎物,脚踩灵鳌步,很快便靠近了郭啸天。
靠得近了,才发现郭啸天肩上的圆木有异。
人腰粗的木头,三丈多长,即便是干枯空心的木材,也有三四百斤重。
“这人的力气当真了得!”心中暗赞一句,陈玄风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不过,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力气大,还是我玄煞炼体大成下的身体硬!”
说时迟,那时快。
陈玄风心念电转间,拳头就已经轰在了圆木的顶端。
但预想中,木头寸寸迸裂的景象却没有发生。
这圆木乃是大兴安岭上生长了百年的铁衫,质地坚硬,又在泥水里浸泡了大半年,本就重逾千斤,又在郭啸天狂奔加速之下,力道之强不知翻了多少倍。
陈玄风反应也是极快。
感受到拳锋中的力道不对,忙倒使灵鳌步,以疾退的动作,化解木头上的力道。
但这圆木上了力道太强,他退了十余丈,才堪堪止住脚步,左手在圆木侧面一拍,身子一矮,木头旋转着摔到了地上。
草屑飞溅,烟尘四起。
陈玄风将颤抖的右手背在了身后,连吸两口冷气,这才强行压下胸中沸腾的气血,但心中的惊骇却不是那么容易压下的。
“阁下是谁?”陈玄风语气凝重。
身后的梅超风也已经停手,呆呆的看着被击退了十余丈的师兄。
倒是李萍神态最是轻松,绕过陈玄风,小跑着迎向郭啸天。
郭啸天掷出圆木,便慢下了脚步,缓缓朝着陈梅二人走去,听到陈玄风的话,当即全力运转九阳真气,布于胸腹之间,仰天一笑:“本座裘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