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郭靖一心奔逃,枣红马在大道上全力奔驰,便是以她们夫妻二人的轻功,也追不上了。
夫妻二人追了七八十里,直到进了张家口,这才重新找到郭靖。
他此刻正在一家大酒店吃饭,枣红马就栓在店外。
郭啸天想起自己两人被柯镇恶撞破的事情,便没有立即跟着进店。
正好酒店对面有一家成衣铺子。
郭啸天便拉着妻子进去,各自换了一身行头。
李萍穿得是白色劲装,披着一件白色狐裘披风,模样倒是跟方才遇到的白驼山女子有些相似,只是没梳男子发髻,仍是女装,多了一个崭新的白丝巾斗笠,看着更显侠女的神秘气质。
她白了自家丈夫一眼,对他的怪癖感到无语。
郭啸天自己穿了一身黑衣,黑色的貂皮披风,黑色的斗笠,连身高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是肩胛骨微微内缩,使得背影看上去没那么宽阔。
换了装束出来,酒店前的小红马还在。
两人进了酒店,就看到郭靖正跟一个瘦小的邋遢少年说得开心,讲到激动处,一把握住那少年的手。
李萍看到那少年脸上手上虽脏,但颈后肌肤却白腻如脂,显然脸上的黑灰也是伪装,不由皱眉。
郭啸天却心中暗叫,好家伙。
谁以后再跟他说自己这儿子傻,他就跟谁急。
这泡妞天分,简直不要太娴熟,聊着聊着就上手,接着就该撒币了。
果然。
那少年轻轻挣脱了手后,便嫌菜冷了不好吃,郭靖便换了一大桌新的,少年吃了两口就说饱了,结账的时候,一共十九两七钱四分银子,郭靖直接摸出一锭黄金出来。
等出了酒店,寒风扑面。
郭靖见少年缩了缩头颈,显然怕冷,立马脱下虎皮大氅,披在他身上,说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请把这件衣服穿了去。”
少年摸了摸大氅内侧的口袋,发现沉甸甸的,拿出来一看,竟是钱袋,掂了掂,有四五斤重,打开来一看,全是金锭,便道:“你的金子。”
郭靖笑道:“你拿着花吧!”
少年也不道谢,把钱袋揣回兜里便走。
李萍见自家儿子就这么把自己辛苦缝制的虎裘送人,又送了一袋金子,不由传音骂道:“你这傻儿子,钱都被人骗走啦!”
郭啸天道:“别急,你再看吧!”
那少年走出数十步,回过头来,见郭靖手牵着红马,站在长街上兀自望着自己,呆呆出神,知他舍不得就此分别,向他招了招手。
郭靖快步过去,道:“贤弟可还缺少什么?”
少年微微一笑,道:“还没请教兄长高姓大名。”
郭靖笑道:“真是的,这倒忘了。我姓郭名靖。兄弟你呢?”
那少年道:“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郭靖道:“你要去哪里?若是回南方,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黄蓉摇头道:“我不回南方。”忽然问道:“大哥,你把钱都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郭靖拍了拍马背上挂着短戟,道:“没关系,我还有这个!”见黄蓉不解,便解释道,“这短戟的杆是金子的。”
黄蓉哦了一声,忽然道:“大哥,我肚子又饿啦。”
郭靖肚中尚饱,但本不舍得就此与这初结交的朋友分手,喜道:“好,我再陪兄弟去用些酒饭便是。”
这回两人便去了另外一家酒楼。
李萍传音道:“糟了,这回怕是连你的金戟也要被骗去啦!”
郭啸天笑道:“恐怕还有宝马!”
李萍道:“你不着急?”
郭啸天摇头:“值得!”
两人跟着也到了新酒楼,听他们谈天说地,郭靖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李萍见了,不由想起丈夫的话,点头道:“不想这小丫头把靖儿哄得这么开心。那些钱也不算白花。”
郭啸天笑道:“别急,还有马呢!”
就听黄蓉笑吟吟地道:“大哥,我向你讨一件宝物,你肯吗?”
郭靖道:“哪有不肯之理?”
黄蓉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匹汗血宝马。”
郭靖毫不迟疑,道:“好,我送给兄弟便了。”
李萍传音道:“这姑娘当真是什么都不放过啊,你要不要去教训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