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王彦和陈广转了回来。
“刘贤弟说得对!我和陈兄看了,外面太安静,不是好事。”
“为什么?”杭州商旅袁东家开口问道。
“王大郎在西军待过几年,跟河西家厮杀过数场。又带着我们在北辽边关做过几场,凭得是生死间练出的直觉。”陈广解释道。
沉默了一会,刘大开口说:“刘老弟和王黑塔都觉得外面不妙,大家怎么想?我只想提醒一句,天亮了满金堂的大队人手就要回来,到那时就麻烦了。”
“刘贤弟,王队将,你们有什么主意?”
刘国璋闻声转过头去,原来是杭州商旅袁东家开口问道。
张升、张猛、陈广看着王彦,听他拿主意。
“刘贤弟,你怎么想?”王彦开口问道。
刘国璋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矫情,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断。
“四个贼人进来了,在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不可能不知道。偏偏院子里空寂安静,怕是只有一个可能,满金堂人手不足,又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冲进来。”
王彦点点头,“有道理。”
“我要是满金堂主,就把人手隐在暗处,院墙屋脊等高处布置弓手,然后等着。能吓住我们,拖到天亮就是好事。要是吓不住,我们直冲出去,进到院子空地,就掉进了埋伏。”
“拖到天亮?刘贤弟,你是说满金堂拖到天亮,等大队人手回来?”
“是的。满金堂自持天亮会有大批援军,所以能沉得住气,等我们自投罗网。要不然,一把火烧了这监牢更省事。”
刘国璋扫了一眼众人,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监牢的十二个人里,有满金堂必须留活口的人物,所以才不敢下死力强攻——混战中被杀死,或者被趁机逃脱,都不是满金堂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们宁可等到主力回来,人手充足,再想万全之策。
众人神情各异,他们中或许有人也猜到这一点。
楚州商旅东家站起身来,问道:“你是哄弄我们吧!”
刘国璋眉头微皱,目光瞟了袁东家一眼。
刚才这家伙在楚州东家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楚州东家一直心神不定。
“哄弄你作甚?”刘大抢先反问道。
“天花乱坠地说一通,哄得我们心惊胆战,然后许下重金央求你们护送我们出去。”楚州东家扫了刘国璋、王彦和刘大一眼。
你们是一伙的!
想趁机敲诈老子一笔钱!我已经看破你们了。
刘大气极反笑,“呵呵,门在那里,你自个出去看看。”
楚州东家狐疑地看了刘大一眼,略加迟疑,往过道走两步,却发现无人跟上。
气呼呼地走到瘦高仆人跟前,踢了两脚。
瘦高仆人苦着脸站起来,犹犹豫豫地走在前面。
刘国璋冷然地看着两人,没有出声。
其余人也缄默不言。
满金堂里关着的都是人才,就这两位傻点。
不一会,楚州主仆两人转回来。
径直冲到刘国璋跟前,东家不客气地说道:“果然是哄弄我们的,外面根本没人,我还叫阿四丢了根木头出去,没有一点反应。”
欲盖弥彰!
外面确实有埋伏。
刘国璋心里笃定,与刘大、王彦两人暗暗点点头。
“既然无事,那你们自个出去啊。”刘大开口道。
楚州东家脸色闪烁几下,强撑着说道:“我不会一个人走的,要走一起走,才显得义气。”
嘴里说着,一双死鱼眼睛直勾勾地扫来扫去,最后落到刘国璋脸上。
刘国璋答道:“不用看我!你们的命金贵,我们的命也是命。现在出去,敌情不明,必有伤亡。我们冲在前面,肯定最先伤亡。你们跟在后面,反而安全。
现在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番,想好对策,做好布置,再一起冲出去。”
直白的话,让楚州东家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恨得牙根直痒。
“钻在钱眼里的杀才!
好吧,你们说,要多少钱才能护住我们出满金堂。不过话要说明,钱现在没有,得到了东京我分号柜上,才有钱给。”
袁东家站起身来,也开口问道:“几位好汉,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护送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