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堂主回来了。”
“开门!”
“是!”
左便门大开,人车混杂着缓缓地走了进去。
走到前厅,副堂主又看到一位童仆。
“高十七,堂主起了吗?”
“起了,吩咐请副堂主和大家伙速到后院集合,说是有犒赏赐下。”高十七低着头答道。
“好!堂主有令,大家先去后院集合!”
六十多人很快聚在后院中间,开始还各自议论着,很快就觉得不对劲。
“堂主怎么还没出来?”
“不对啊,留守的兄弟一个都见不到,真是奇了怪。”
副堂主也觉得不对,高声道:“堂主哥哥,我们回来——”
嗖地一声,箭矢正中他的后心。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箭声接连响起,四人胸口喉咙等要害中箭。
正面也响起弓弦声,
箭如雨发,从四面而至,少许就有二十余人中箭,或死或伤。
帮众哗然,慌乱围成一圈,惊恐地看着周围。
副堂主和先倒下的四人,都是满金堂最能打的,还没见到敌人面,就中箭了账。
刚才的箭雨,又急又密,箭无虚发,来了边军的精锐?
刘国璋配着腰刀,握着长枪,从监牢方向缓缓地走了出来。
轰隆声中,张升、张猛祖孙两人把后院唯一的出口,通向正屋后厅的大门缓缓关上。拿起朴刀,跟王彦、陈广各站一边,冷冷地看着满金堂帮众。
“关门杀狗了!”
刘国璋大吼一声,举着铁枪冲了上去。
双臂用力,铁枪一抖,枪身前半截荡出一道扇面,枪箍在空中一摆,如瓜锤一般狠狠打在一位贼人头上。
砰的一声,贼人的脑袋猛地炸开。
远处,丰诚和田琮坐在一棵树下,悄声交谈着。
“丰兄,你太性急了。大义,我们的大义是什么?是救东南百万百姓于水火之中!”
丰诚不服气地争辩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义不成,何以全大义?再说了,我们只是打掩护,越引起他们注意,反而越好。”
田琮不出声了,身子往树上一靠,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幽幽地说道:“希望我们的牺牲,有所值。”
丰诚握紧拳头,“我们一定会扫除恶孽,救东南于水火之中。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说完转头看向满金堂的方向,担忧地说道:“不知道刘兄他们,现在如何了?”
远处另一棵树下,袁天宝轻声对王佛陀说道:“要是刘二郎灭不了满金堂,我入开封后立即发下教令,聚集教众灭了这满金堂。”
“少主勿忧,刘二郎定能灭了这满金堂。”王佛陀笃定地说道。
“长老为何如此确定?”
“刘二郎有勇有谋,绝世猛将;王彦四杰乃河北效用兵,沙场悍卒。满金堂虽然凶残,却只会残害百姓善良,绝打不过一支铁血军队。
刘二郎又布局了一番,引君入瓮。战场上抢得先机,便是胜了一半。”
袁天宝赞叹道:“长老入西军效用,血战河西,确实学得一身本领。”
“我入血海尸山修炼,为的就是光大教义,使光明大善永行人间。”
袁天宝抬起头,看向满金堂方向。
“不知刘国璋他们杀得如何?”
突然间,袁天宝看到那边黑烟冲天而起,喜得一跃而起。
“得手了!”
四人焦急地等了一刻钟,看到五个身影出现,其中刘国璋背着刘大的尸身,迎着朝阳,大步走来。
...
满金堂在开封县和陈留县交界处,附近的百姓见到火起,早早就给两处县衙报了案。只是两位知县听到满金堂的名号,头痛如裂,想方设法推脱。
官府的人没来,周围的百姓又恨又怕,躲得远远的。于是无一人来救火,不消一个时辰,满金堂被烧成一片瓦砾。
中午,两位知县带着一干书吏和民壮弓手,终于赶到。
断壁残柱,处处冒着黑烟。
书吏上前来,说找到了两堆焦炭,一堆是尸身,一堆是首级,大概有八九十具,与满金堂帮众数目相符。
满金堂被人灭了门!
两位知县头更痛,只恨为什么心软来了这里。
两位戴着东坡巾,身穿青色直缀的男子匆匆赶到,看到如此情景,悄悄找县衙书吏打探了一番。
“一群废物,事情没办好,还惹下这么大祸事。”
“赶紧回去禀告衙内,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