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璋刚冲两三步,大吼一声:“飞哥儿,就是现在。”
岳飞也大吼一声,斜着向后墙冲去,刘国璋身子一转,跟着向后墙冲去。
两人的位置,离后墙不过十四五步,极力冲刺下,瞬息间就到。
刘国璋和岳飞几乎同时侧身,收臂抱手,以肩为锤,对着后墙狠狠地撞过去。
樊四通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尘土四扬,刘国璋、岳飞两人居然不见了。
樊四通大惊,带着人冲到跟前,这才发现这堵后墙是木板夹土拼砌,时间久远,外表看着坚固,里面早就朽烂不堪。
刘国璋和岳飞两人猛地一撞,倒了近一半。
撞开后,直通寺庙的偏院,这里倒是挤了一堆铺兵,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讨论着一墙之隔的那边,到底在演什么戏。
看到墙轰然倒下,吓了一大跳,又猛地冲出两人,见人就杀,瞬息间就砍倒四五个人。
这些帮忙来演戏的铺军,吓得魂飞魄散,一哄而散。有的慌忙地向院门口跑去;有的不知是机灵还是过于慌张,直接向被撞倒的后墙缺口冲去。
反正哪里有路就往那里跑,如此一来与跟出来的樊四通等人撞成一团。
偏院门口,又堵住了带着人冲进来的左千手。
等到樊四通带着冲到偏院中间,哪里还有刘国璋和岳飞的人影。
“人呢!”他暴跳如雷,大声嘶吼。
“帮主,不慌,这寺庙我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怕他跑掉。”好容易挤进来的左千手气喘吁吁地说道。
有个军巡院巡检探出头,指着偏院那一排放杂物的房子说道:“刚才我看到那两人,踩着那堆杂物上了院墙,在屋脊上不见了。”
院墙,屋脊!
樊四通猛地想起高十七讲述的满金堂被灭门经过,寒意从尾骨骤然冒起。
“盾牌,快,盾牌快过来!”樊四通大喊道,叫来四五个盾牌手,举着盾牌把他团团护住。
“此贼是神射手,弓手小心,全部聚在一起,不要分散妄动,不要被他抢了弓箭去!”樊四通歇斯底里地叫道。
左千手在一旁说道:“不要慌,各队结阵,扼守各门,不准放一人出去。军巡院的铺军,全部退到前院,不要慌,守住前门。
王大郎,陶四郎,把你们的人看好了,要是放了贼人,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樊四通也冷静下来,放狠话给王军巡使和陶军巡判官。
“王大,陶四,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要是跑了贼人,贵人怪罪下来,我们都不要活了。”
王大和陶四对视一眼,大吼道:“军巡院的弟兄们,集合,集合,结队往前院集合,不要慌。谁乱慌,老子就砍了他!”
一番调度,无忧帮的四百多帮众各司其职,扼守各门和要道。
又打又骂,两百多军巡院的铺兵们也慢慢安静下来,向前院转移。
可是刘国璋人在哪里呢?
樊四通站在盾牌中间,环视一圈院墙和屋脊,大喊道:“刘二郎,你这泼皮!快出来,把秘密告诉我,我放你出去。”
“老樊,”声音在某个角落响起,樊四通连忙给左千手打个手势。
左千手点点头,指挥人手从四面慢慢地向那边合围,自己带着一队心腹精锐,贴着院墙根,悄悄向那边摸去。
“老樊,刚才你在算计我,以为我不知道?把我哄过去,等我靠近,躲在后面的人会撒出几张渔网来。兜头一网,我就是三头六臂也跑不掉。
几天不见,老樊你是聪慧见长啊,不仅不上套,还会反来过设计我。这几天尽吃猪脑子了?”
樊四通瞪大眼睛,注视着院墙和屋脊上每一处,任何细微变化都不放过。
“哈哈,刘二郎,既然被你看破,也无妨,今天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飞!
告诉你,衙内吩咐,只要留活口即可。抓到你,我定要把你四肢一寸寸打断,留你一口气,让你生不如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老樊,我又没杀你的爹爹们,没睡你家的妹子和娘子,更没刨你的祖坟,何必呢!”
左千手带着人慢慢地包围了那个角落。
樊四通站定不动,继续喊话,吸引着刘国璋的注意力,引他发声。
“这里被我团团包围,你何必负隅顽抗呢!还是乖乖投降吧!”
“老樊,我这人命硬,全硬在一个不认命上!”
“哈哈,命硬,有多硬?有老子的钢刀硬吗?”
樊四通连说三四句,却没听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