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以为无忧帮居然如此牛笔了,原来只是高俅强行给他们上价值。
刘国璋心头一动。
这长行会、正威行、飞卫社,不正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人马?
军官世家子弟,枪棒骑射娴熟,偏偏被这狗日的世道逼得穷困潦倒。干翻樊四通,接管无忧帮部分势力和产业,可以安置这些人手。
创业赚钱,做大做强。
有了钱,能让这些兄弟们过上好日子,再施展手段用心笼络一番,自己的班底不就有了吗?
想到这里,刘国璋心更热了!
无忧帮,樊四通,我真是谢谢你!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符七郎还在继续说:“这回无忧帮勾结军巡院,伏击二郎,我有几分武艺,就被强拉了去。
我亲眼目睹二郎的仁义,心中不忍,于是就暗地里警示了一声。想不到二郎好生了得,把无忧帮当猴一般戏耍。
军巡院那两个废物,更是被二郎当猪狗宰了。整个东京城,被二郎搅得天翻地覆。三社的弟兄知道二郎的事迹,好生敬佩,只恨不能与你相见。”
“哈哈,等事了结,我与诸位弟兄好好相见。”
符千里大喜,“二郎要说话算话!”
“那是当然!七郎,这无忧帮又是个什么来历?”
这回是遇到明白人了,刘国璋要把无忧帮的底细摸个清楚。
“二郎,这无忧帮,其实最早就是无忧洞的那群撮鸟。”
“无忧洞?”
“东京城多沟渠,极深极广,许多盗贼和亡命徒匿于其中,于是戏称为无忧洞。先是偷盗抢劫,聚赌放贷,官府奈何不得他们,便日渐猖狂,拐卖孩童妇女,逼良为娼,杀人卖肉,无恶不作。
十年前,高太尉扶植樊四通,以雷霆手段把无忧洞横扫一空,大部分贼众归于旗下,改成了无忧帮。
一番经营,东京脚夫、走贩、车船、轿夫、屠宰,无忧帮几乎完全控制;赌坊青楼、勾栏瓦舍,十占三四,帮众遍及内外城和京畿诸县。
可笑的是,无忧帮帮众多来自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但是被压榨最狠的偏偏也是他们。”
“如此说来,无忧帮是高太尉的聚宝盆啊!”
“是的。”
“樊四通此人呢?”
“原是京中禁军一位虞侯,是高太尉跟前最先信任得用之人。此人心狠手辣,当年带着左千手等十三太保,一举荡平无忧洞,打下这份基业,算是位人物。
只是贪财好色,又刻薄寡恩,帮他打基业的十三太保,死的死,废的废,只剩下一个左千手,昨晚又被二郎给杀了。”
符七郎浑家很快把饭菜热好,端了上来,符千里请刘国璋和岳飞上座,三人边吃边聊。
“七郎,你知道无忧帮跟哪家权贵往来密切?”
符千里想了想,摇了摇头,“樊四通是高太尉跟前的一条狗,谁不该得罪,他心里有数,官宦世家、皇亲国戚、名士大儒,他一个都不敢去惹。该给的孝敬,他一文不少。
东京城里笑话说,樊四通是城里最懂事之人,任何权贵过节或寿诞,必定会有贺礼送上。
二郎,你何有此问?”
“七郎,无忧帮死咬着我,除了满金堂灭门之事,我猜幕后还有某家权贵的指使。”
“这样啊,那就不好说了。樊四通最爱攀炎附势,京师里的权贵,也都知道他是高太尉的狗,多少留三分颜面。但是他暗中跟哪位勾结,那外人就不得而知。”
“是的。他是高俅的狗,跟其他权贵勾勾搭搭,担心会惹恼了主人,宰了他,肯定秘而不宣。不过我估计,决战的时刻快要到。”
岳飞和符千里惊讶地问道:“二郎,为何?”
“幕后之人,办的是阴私之事,不愿声张,所以才暗地里假借无忧帮的手。现在我跟无忧帮斗成这个样子,幕后之人不能坐视不管。再不管,开封城的天都要被我捅破了!”
可不是嘛!默然一会,符千里问道:“二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帮我在城外某处,寻回我的银龙铁枪。决战时刻,岂能少了这件称手的兵器。”
“好!”
蔡太师坊思退苑的花厅里,蔡鞗(tiao)听完全翁的禀告,赞许地点点头。
“谢三办事,还是靠谱的。只是现在,怎么把消息传给刘二郎?找不到人,又不能登载在邸报新闻纸上(注一),可恼啊!”
注一:宋时开封城的小报,刊登各种政治传闻、花边新闻、小道消息,名字就叫“新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