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北门附近。
快马加鞭赶到此地的陈冲,看着不远处的一队镶金旗骑兵,怒火中烧。
他们身后不远处正是那些被劫掠的粮草。
一群衣衫褴褛衣不蔽体的汉民正在被人抽着鞭子,一步一步往前推着车子。
脚上穿的是露出脚趾的破鞋,在混着冰凌的雪水中深一脚浅一脚。
那些车辙印,黑中透着红。
“你们辽王府的人,不在辰州呆着,跑到我们平州做什么?”
为首的镶金旗小头目一脸鄙视的问道。
这些汉人实为可恨,关内那么富庶秀美,不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享清福,非要出来和他们争夺这片土地。
“拿回我们的东西。”
“你们的东西?你说的是这些贱民么?”
小头目马鞭一挥,直接把一个老头抽的在雪地里打滚。
听着老头嗷嗷痛哭,小头目一脸得意,“这些可不是你们武朝子民哟,他们都是没有户籍的贱民,都是我们镶金旗的奴隶。”
“别说打了,小爷我还能杀了他,你信不信?”
说着,小头目拔出了斩马刀,一脸狞笑的随手一挥,直接扎透了老者的身子,把他和那片肮脏的雪地连接在了一起。
陈冲的手都在发抖。
身后的将士们也气的恨不得把这个王八蛋生吞活剥了。
但是,他们得忍。
这里是镶金旗的地盘,距离他们的前哨显州也没多远。
如果打起来,显州的镶金旗援军会快速支援。
他们或许能快速回撤,但是这些农夫,这些粮草就没救了。
辰州的百姓将士们还在等着这些粮草救急。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拖,是堵。
拖住这些车队,堵住他们回沈京的路。
“这些粮草是我武朝之物,本将奉辽王之命特来接手,还望将军给個方便。”
陈冲忍着怒气,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
“你们武朝之物?不见得吧,这可是萨满神赐予我们镶金旗的,让我想想啊,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我们闲来无事外出打猎,刚好看到散落了一地的粮草,哦不对,还有一地的尸体,那个惨哟。”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么,叫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了那些野兽的胃口着想,我就把那些尸体留下了,好给那些狼啊虎啊什么的饱餐一顿。”
“至于那些粮草,那当然是不客气了,白捡的东西干嘛不要,你说是吧,这位什么将军来着?”
小头目贱兮兮的样子让众将士的拳头都握紧了,指甲都快扎破了肉皮。
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哪怕拼着老命不要,也得把这狗娘养的砍成肉泥。
“本将说了,这是我武朝之物,众将士听令!”
“有!”
早就憋了一股气的众将士,怒吼着整顿军马,手中的刀枪劲弩也都整装待发。
“包围粮草,往前一步者,杀无赦!!”
小头目一愣,没想到这些汉人还真有种。
“你是在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
陈冲利剑出鞘,八重天的气势冲天而起。
利剑犹如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愤懑,颤抖嘶鸣不已。
众将士按照队列,把运送粮草的车队围了个严严实实。
小头目感受到了汉人将军的滔天杀意,心中暗自一凛。
黑水部的人因为信奉萨满天神,五官灵敏至极,尤其是杀气,感受更为清晰。
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别说这位将军了,就他率领的那五百将士,也能把平州打个稀巴烂。
范文军师不是说了么,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