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老费继续巡查机器。易中海掐灭两毛三烟头,背着手走回车间。
老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很有道理,老易听完便信了七八成。
易中海循着有人使坏的角度去思考,立刻就想到了吕俊鹏身上,越想越肯定,越肯定越气,一不留神,操作机床时多拧了半圈,咔嚓一声怼扁了一个工件。
易中海这里的工件,都是中级工做完好几道工序后,送来的半成品。废一个,废的不只是原料,还有其它中级工的耗时。
旁边工人偷瞥一眼,看到工件被夹扁了,修都修不回来,暗暗心疼。但不敢多说,甚至不敢多看。
好在易中海也是经历过许多风吹浪打的主,意识到心态出了问题,立刻屏弃杂念,稳住操作。
强压焦躁,熬了一下午。平时不怎么抽烟的易中海,一下午抽了七八根,本来就不满的一包北海牌香烟,直接整见底了。
易中海下班后抢点出厂,一路疾行,跟在刘海中之后冲进四合院。
蹲在前院修理旧扫把的阎埠贵看得满脸惊奇,心说老易今天是咋了,就下班回家这两三里路,竟然整了一头汗,差点抢在有自行车代步的刘海中前面。
易中海无暇他顾,回屋拿毛巾抹了把汗,灌了半杯水,应付了一大妈两句,气势汹汹的杀向后院。
后院这边,刘海中刚扎好自行车进屋,屁股还没坐热,便看到了气势汹汹,转过月亮门的易中海。
中院连接后院的月亮门,在许大茂的后院西厢南头。刘海中住在后院东厢,南厅北卧,门朝西开。刘海中在家一贯坐在正厅主位,背东朝西,胖脸正对着月亮门拐角。
这会还踩着初冬的尾巴,天气初凉,刘家还未挂上厚布帘(属于有些家庭已挂,有些家庭暂未挂的阶段。)
又因刘家房门未关,刘大膀子和月亮门拐角之间毫无阻隔,一眼便瞅见了满脸怒容,气势汹汹杀进后院的易中海。
刘海中一贯将易中海看作头号大敌,但面对易中海时,心理上其实是有点弱势的。看见易中海这个架势,刘大膀子心里一紧,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屋子。
后院水台前,正在洗菜的娄晓娥,听到侧后方的动静,下意识转头一瞥,瞧见易中海阴沉的脸,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易中海无视了她,径自从水台前横穿而过,也不走正对着聋老太后罩房房门的砖路,踩着未铺砖的泥土地面,直奔吕俊鹏的东偏房。
冬天,天黑的早,轧钢厂五点半下班,易中海一路紧赶,回家喘气擦汗喝水,再过来,时间也接近了六点,天色已经有点昏了。
他一直走到门前,才看到东偏房关闭的房门上,拧着一只红漆锁扣,锁扣上横挂着一只奇怪的褐色挂锁。
因门棱是红漆木条,锁扣表面也涂着红漆,锁扣上挂着褐红色的挂锁,光线较差时,远看还真不容易看清。
那锁扣两边都是小指粗细的铁条,焊接作扣形。那奇怪的褐色挂锁并不大,横挂着,只比锁扣宽一点点。但这只挂锁锁体厚、锁梁粗,呆笨粗壮,看着就结实极了。
易中海愤怒的推了一下门,木门哐当震了一下,仍旧紧紧卡着。
刘海中步出房门,看着北侧东偏房门前的易中海,奇道:“老易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