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这有色烟雾是怎么搞的?哦~原来是这样。”
“催泪剂用丙二腈+邻-氯苯甲醛→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这也能合成?”
……
周六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眼冒精光,一边小心地拆卸,一边仔细的观察着。
“你是个人才,有没有兴趣入我门下。”他重新组装完整,递了回来。
李仟然闻之心头一震,眨眼间,他就已经跪在地上:“尊师在上,请受劣徒李仟然一拜。”
“嗯,起来吧,磕头就不用。”周六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是多了一抹忧伤。
“你先去吧,晚上九点再来找我。”他轻叹一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是,师尊,那徒儿先行退下了。”李仟然作揖告退。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周六国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你跟来做什么。”
他语气恢复平淡,面色如常,徐徐转身看向来者。
“你保不了他,正如你当年保不了潇晨。”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多年好友——于心海。
“潇晨?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周六国嗤笑一声,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椅上。
“要喝什么?”他从储物戒指拿出一套茶具。
于心海瞥了一眼,“甜忆茶吧。我记得这是潇晨最喜欢的茶,虽然每次我都喝不惯。”
说着,他自嘲一声,笑着摇了摇头。
“想当初,你、我、宗主还有潇晨,美称道宗四侠。那时的我们,为弱者俯身,为强者昂首,为不公鸣正义,为天下人之天下。”于心海品着热茶,脸上的自嘲之意越发越甚。
“可现在呢?一个蒙冤横死,一个成了走狗,一个行尸走肉,还有一个乌鸡变凤凰。”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哈哈哈……”
于心海眼角流泪,仰天长笑。
“然后呢?”
“就这?”
周六国瞥了一眼,他言语寡淡,面色依旧平静,没有一丝动容。
“快是四百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幼稚。”他嗤笑一声,继续品着手中的甜忆茶。
“公平?你跟弱肉强食的修仙界讲道德与法治?”
“正义?你跟强者至上的修行界讲正邪不两立?”
周六国短短两句话,直接让于心海哑口无言。
“你知道为什么天资是近万年来的第一,且还拥有着泰古金仙体的潇晨必须死吗?因为他不可控!他要颠覆所有!他触犯的所有高层的利益。”
“那你知道为什么资质一般,根骨一般的宰琉能当上宗主吗?因为他维护了所有高层的利益,巩固了所有人的地位和格局。”
紧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父亲是太上长老,实力绝顶。你母亲是上任宗主,位高权重。你一出生,就是人界太子般的存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现在呢?都三百年了,你怎么还沉浸在过去的梦境里?”周六国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大家碍于双尊键在,这才陪你演戏,不敢戳破你那可笑的美梦,可你还真入戏了。”
“你老说你于心海不是善类,我看就是鳝类。”
周六国长叹一声,没再言语,默默品着凉茶。
半晌,于心海打破沉默:“那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我哪知道你会跟巨婴一样,没有自主思想。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这三百年你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周六国扶额无语道。
“多读点书,没坏事。”
说罢,他收回茶具,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