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却好言好语的劝说邬正道:“邬经历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然后,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喝一声:“来人,传目击证人刘艳、刘芬二人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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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您可得为刘夫人作主啊!”
刘府两个丫鬟,走上公堂,就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冤,非常凄惨。
石天雨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大声喝道:“堂下所跪者乃是何人?自报姓名和身份,讲清楚当时案情发生的经过。”
“民女二人当时陪着刘夫人在府门前清扫积水,岂料,毁花大盗向来香忽然走了过来,对刘夫人胡说八道,他说他的身体比我家老爷好,一定会让刘夫人快乐的。然后,向来香那狗贼又抱住刘夫人就要进入我们刘府,但是,我家夫人拼命挣扎,如此,他们俩就翻滚在地上了。”
刘艳和刘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声泪俱下的指证向来香是如何当街调戏韩玉凤的情况。
向来香被责打了三十大板,早已经晕倒,哪里还能抗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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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都快气晕了,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败坏向大人声誉。来人,将这两个贱妇拖下去。”
刘艳、刘芬两人大声喊冤,落泪如雨的说道:“民女所说的句句属实啊。石大人,救命啊!”
“石大人,邬正道这狗贼连一個丫鬟也不放过,不能再让这样的狗贼当主审官了。”
如此,哪里还有捕快敢上前去打两个丫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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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满脸同情的说道:“二位大姐请起!”
又走下案桌,扶起刘艳、刘芬,又挥手对围观的百姓说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依法依规查办这起影响极其恶劣的案件。”
说罢,走到案桌后,居中坐下。
邬正道傻眼了,哪里还敢出声阻拦呀?
王朝索性闭上眼睛,干脆装聋作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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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知府戴大人忽发急病,恰好本官微服私访涪城。戴大人便请本官临时主持府衙一切公务,公文已经呈报布司府。本官既然受命,就得一定要对得起戴大人的重托。好了,现在,在本官依据案情、证人证词,给此案定性前,先宣布四条禁令。”
大堂登时肃静。
围观百姓凝神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漏听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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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满脸严肃的说道:“老百姓是咱们公差人员的衣食父母,咱们府衙公差人员,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手中拿的,皆来自于咱们的老百姓。所以,从今儿开始,府衙公差人员必须严格执行以下禁令。”
“石大人说的太好了!”
“是啊!要是石大人早点当知府就好了。”
“有石大人在,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喽!”
“石大人真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啊!”
“啪啪!”
众乡民闻言,热烈鼓掌,高声盛赞石天雨。
邬正道心里暗骂石天雨:格老子的,石天雨这山禽就知道哗众取宠!什么东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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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待人群平静下来,又扳着手指,大声说道:“四条禁令是:一、府衙捕快每天必须昼夜轮流巡城,严厅打击罪犯,预防盗抢。二、无论老百姓何时前来击鼓喊冤,府衙当值差人都要笑脸相迎,耐心听取案情。三、严禁府衙公差向百姓吃喝拿卡要索。四、每遇险情,公差人员必须身先士卒,抢险救灾,不准退避。”
“好!”
“咱们涪城以后也可以像谷香县一样了。”
“终于盼来了百年好官啊!”
“石大人,我们爱死你了。”
“啪啪!”
顿时,府衙公堂上,满堂喝彩。
围观百姓纷纷称赞石天雨。
石天雨随即寒着脸说道:“好!四条禁令由唐关请些秀才起草,誉抄一千份,交本官用印后,张贴在全城的显眼处,本官明儿一早巡城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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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围观百姓纷纷振臂高呼。
罗宝忠见状,低声问尉迟松:“表哥,小弟没有跟错人吧?”
尉迟松一笑,坦承心菲,说道:“兄弟,楚风贤侄爱民如子的事情,这在辽东已经见证过,你以为愚兄真会相信那熊百通的狗屁话吗?之前路过熊家庄,弄碗饭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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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又大声说道:“好了,观审百姓如有反映向来香情况的,尽可上堂申诉。”
待喝彩声一过,随即让老百姓也参与投诉向来香。
不能让向来香有翻身的机会。
这下子,公堂内外,全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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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纷纷上前,指责向来香。
有的说道:“向来香前年到小民客栈,大吃大喝,不仅不付账,还命路海打伤店小二,把店小二的一条腿打残了。”
有的说道:“向来香到民女开办的知月楼胡作非为,不仅不给银子,还让路海抓伤了几名姬女的下面,导致她们几个不治身亡。”
有的说道:“向来香四年前负责维修城南的污水道,贪污受贿,导致城南排水工程质量极差,每下大雨,污水排放不出去,整个城南臭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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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道:“向来香去年春天,在城东涪胜客栈喝醉酒,纵马伤人,踏伤了家父,可怜家父至今没钱医治,半身残疾,生不如死啊!”
那汉子说罢,跪在公堂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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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想不到向来香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竟然也能稳坐同知之位达五六年之久。”
老百姓更加愤怒了。
不少人上前朝向来香、路海直吐口水和痰。
邬正道急急侧身说道:“石大人,公堂办案岂可让一帮刁民胡说八道呀?”
但听向来香罪证越来越多,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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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这狗贼与向来香狗贼是同一鼻孔出气的。石大人,您要为小民们伸冤啊!”
堂下百姓此时哪里还会放过向来香?
他们又纷纷斥责邬正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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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随即说道:“俗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蕃薯。”
内力深厚,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吵杂声中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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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见石天雨支持他们,信心更足,更是纷纷怒骂邬正道和向来香。
马德辉、蒋孝等人算是真的领教了石天雨的辣了。
既佩服又惊骇,哪敢作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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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把握机会,大声说道:“好!肃静!”
看见搜集向来香的罪证,已经足以置向来香于死地了,便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
“啪!”
顿时,公堂上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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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站起身来,又大声说道:“向来香当街调戏官家妇女,此事,已经获得证实,向来香罪证确凿。而且,向来香多年来在涪城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收受巨额贿赂,严重败坏衙门形象,民愤极大,罪大恶极。
来人,让向来香画押!将向来香打入地牢,将罪证和笔录整理好,一式五份,分别呈报戴大人、按察司府、刑部、吏部,一份存档备查,向来香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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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拿着供词,弄点印泥,抓起向来香的手醮着印泥。
又抓着向来香的手在供词上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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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正道懵了一会,稍稍回过神来,便声嘶力歇的吼道:“石大人,这不算数,向大,向,罪犯向来香现在正处于晕迷之中,你这是算计向来香。”
石天雨侧身弹指,隔空点穴。
一缕气流击在向来香的“悬枢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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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顿时惊叫一声:“哎呀!”
身子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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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邬经历,谁说向来香是处于晕迷之中呢?哈哈,没想到你也说向来香是罪犯了,很好,今天,本官和父老乡亲们给你上了大明律例这门课程,你也算学到了一些律法知识。不错,有进步!但是,别骄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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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顿时,公差人员和老百姓都轰然大笑起来。
邬正道老脸涨红,却是作声不得。
“好!石大人果然很公平!”
“石青天真的很公正!”
继而,百姓们又纷纷高声称赞石天雨,无不向石天雨翘起了拇指。
民心被石天雨聚拢起来了。
三两天后,石天雨是好知府的名声将传遍川中大地。
十天半个月后,石天雨的名声又将传遍大明天下。
也将传至朱由校、张皇后和魏忠贤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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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又朗声说道:“路海助纣为蘖,品行败坏,违法乱纪,而且抓伤多名姬女的下面,致她们于死地。来人,摘掉路海头顶上的乌纱帽,判其死罪,与向来香一起,秋后问斩。将向来香与路海之罪证,张贴涪城及所属各县县城。潘栋待会携公文赶赴成都,上报按察司。”
石天雨待掌声一停,又喝令拿下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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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哭嚎道:“石大人,饶,饶,饶命啊!”
双退一软,瘫倒在地上,尿裤子了,任由蒋孝拖向地牢。
“知月楼”的女掌柜,激动的泣声道谢:“谢谢石大人为民女作主!谢谢石大人为民女申冤!谢谢石大人为民女报仇!”随即又趴下,向石天雨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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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扶起这名女掌柜,说道:“向来香这狗贼指使路海致死数名姬女,本官命人查抄路海家中的不义之财,以予补偿你。你起来吧,随府衙的马德辉即刻前往路海家中查抄不义之财,全部补偿给知月楼的逝者家属。
最好能匀分给逝者家属,或者留少数补偿知月楼。也希望你往后守法经营知月楼,一来嘛,可以解决一些光棍的出路问题,也解决一些治安问题。
二来嘛,你要合法经营,照章纳税。
估计,知月楼经不起向来香和路海折腾,已经很破旧了。
看看往后,本官找一些富商与你合作,将知月楼修缮一下,多招收一些美女过来。
接下来,我也会到江南去,招商引次,引进江南的丝绸殷商,到涪城来投资兴业,那些掌柜嘛,肯定也喜欢到你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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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好啊!石青天终于为咱们出了一口恶气了。”
“咱们有石青天在,真是幸福啊!”
“以后肯定再也没有公差人员欺负咱们了。”
公堂上,登时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众乡民使劲拍掌,纷纷颂扬石天雨。
那名女掌柜激动泪流,又连连躬身向石天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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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继而手一挥,大喝一声:“唐关,即刻为向来香驳骨疗伤止血,然后将向来香押下去!
刘来福、张慧领些捕快,前往向府抄家,所没收财产,全部用于城南污水排放工程改建。
马德辉即刻分派些捕快前往各县,传令各县主官于十天后下午在涪城城南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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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遵命!大人!”
“石大人真是咱们青天大老爷啊!”
“咱们老百姓再也不用天天闻着城南的臭水臭气了。”
围观百姓登时振臂高呼,又大声称赞石天雨。
邬正道再也无话可说,吓得浑身无力,瘫倒在案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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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也不理会邬正道,慢慢来收拾这个奸佞,不急于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府补睡一觉,昨夜耕耘戴玉环那一亩三分地,实在太辛苦了。
现在,好累,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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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风,沁人肺腑。
正午时分,石天雨睡醒,起来吃午饭。
唐关给向来香驳骨疗伤,把向来香打入地牢之后,也回来吃午饭,默默吃午饭一会,又不解的问石天雨:“大人,为何不当场让乡民来杀向来香呀?向来香确实是民愤极大的罪魁祸首。像上次在谷香县的时候,让乡民们杀了韩进,让乡民们出了一口恶气,多好啊!”
马德辉吃过午饭,过来禀报查抄路海家中的财产情况,闻言之后,也急急相问:“是啊!石大人,小吏也是很不解啊!为什么不像宰韩进那样宰掉向来香呢?”也是颇为疑惑。
张慧也是迷茫的望着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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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放下碗筷,起身走到厅堂,解释说:“大伙不用急。得先稳住邬正道,免得他逃跑,坏了咱们的大事。而且,本官也无权杀向来香。
这次不同于上次在谷香杀韩进的那个时候。
这次一定要先上报。
毕竟,向来香乃是正五品官员,不是韩进那样的小吏。
反正,向来香罪证确凿,跑不掉的。
而且,咱们这次在涪城任职,不能树敌太多。
一切都要依据大明律例来署理公务和断案,切莫授人以柄。
不然,以后,那些小人,你参我一本,他参我一本,我疲于应付这些臭事,可就没有闲功夫来为民办实事了。我们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坐了下来,接过张慧为他泡的上等龙井茶,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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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
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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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辉一知半解,有些懵懵懂懂,说道:“大人,你那晚说带卑职去成都任职,原来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啊!”但是,既佩服又不解,遂问起那天晚上,石天雨让他假送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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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关、张慧皆是怔怔地望着石天雨,心里皆是暗道:看来,石天雨早就暗中拉帮结派了,怪不得昨天正午,石天雨会说要兼任涪城知府。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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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机智的说道:“马兄,此事以后不再提了,免得有人风言风语称本官封官许愿。其实,我是欣赏你的正直。”连忙委婉的制止马德辉别再提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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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事涉及到那晚石天雨和戴如意在一起之事。
现在,石天雨和戴如意的事情,仅限于石天雨和戴府中人知道,确实不能外传。
毕竟,不知道戴坤的真实意图。
如果戴如意要嫁给吕初生的话,石天雨得为戴如意保守秘密,不能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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