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而就在此时,一股热流从肩膀而入,贯穿全身。其如同一股清风,将其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明亮,也让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随即望向朱翊钧,突然觉得眼前的皇帝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最后只能苦涩笑道:
“陛下,您真的修炼成仙法了?”
看到张居正终于开口,朱翊钧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处置了冯保,他就没准备向张居正隐瞒。
随即右手一挥,刚才杀死冯保的匕首突然从其身后出现,在二人的注目之下,在周围盘旋一圈后,又回到了朱翊钧的手掌之上。
这时张居正才发现,这个“飞剑”其实就是一个匕首。由于这匕首刚刚见过血,匕首之上还沾满了冯保的鲜血,让张居正有些恍惚。
但朱翊钧的“仙迹”还没有结束。其左手翻转,在张居正的注视之下,一团火焰突然出现在朱翊钧手中,哪怕张居正在旁,也能感受其中的丝丝热量。
但饶是如此,张居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伸手探向那个火球。“滋”的一声,张居正把手一缩,看着略微烫伤的手指,随后又望向还在发光的火球。
刚才被烧灼的那一下,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从冯保被杀再到飞剑与火球,让其实实在在的眼见为实了。
“果然有仙法,果然有仙法。”
张居正先是喃喃自语几句,随即也坦然了。
尽管多年的教育让其不语怪力乱神,对于修炼成仙一事嗤之以鼻,但如今皇帝的事实已经摆在他的面前,让其不得不信。
想到这里,他再次望向眼前仅有九岁的皇帝,今日的种种行为,让他明白。
皇帝现在俨然成为了神仙般的人物,以后再也不能将其视为孩童,更不能对其所有轻视,否则今日的冯保就是他以后的下场。
想明白这一切,他缓缓起身,望向已经坐回御座的朱翊钧,郑重地跪拜道:
“陛下,之前是臣错怪陛下了,是臣失职。刚才陛下所说的关于臣跟冯保的罪状,句句属实。当年草拟遗诏,冯保也曾秘密召臣前往。这次罢黜高拱,也是臣跟冯保二人的筹划。
臣身为内阁阁臣,却与内臣结交,暗中构陷首辅,罪大恶极,还请陛下惩处!”
听到张居正这般认错,朱翊钧宽慰地点点头,
“张先生,起来说话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刚才惩治了冯保,却对你网开一面,你可知为何?”
“微臣不知?”
“很简单,那就是朕相信你。遥想嘉靖二十八年,你向皇爷爷上《论时政疏》,首陈大明有“血气壅阏”之一病,除此以外还有“臃肿痿痹”之五病。
只不过这个题本没有引起皇爷爷和严嵩的重视,其后二十余年,你再也没有向朝廷上书陈奏大明弊政。而是学你老师徐阶一样,内抱不群,外欲浑迹,相机而动。现在时机已到了,对于我大明的弊政认知也更加深刻,你也不用藏拙了。
因此朕相信你,相信你即使你跟冯保商量罢黜高拱,从而让自己担任内阁首辅。但目的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改革大明弊端,中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