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同知站在城墙上,替他族兄心疼粮食的时候,李珏等人已经悄悄出了那座房屋,来到事先看好的那个地方。
照例,李珏望风,李传勋和李过破墙。
以前两人做坏事的时候,都是李珏望风,李传勋做事,老套路了。
这次多了一个李过,那更是如虎添翼。
按照李过所说,这一段院墙离牢狱最近,只要从这里某处掏出一个洞,就能进到牢狱那里。
然后,再在牢狱的墙上掏出一个洞来,李洪基就可以钻出来了。
事情好像很简单,无非就是两个洞的事情。
可做起来却不简单,县衙院墙的结实程度,远远超过了李珏等人先前的想象。
好在李珏让他们事先准备了两桶水,等李过撬下几块青砖后,李传勋便开始往露出来的夯土墙上浇水……
一瓢水下去,很快就被土墙吸收了。由此可见,陕西一地有多干旱了。
可也正因为这样,李珏这个“水攻”的办法就十分见效。
没多会,李过和李传勋就在墙上掏了一个能钻过一个成年人的洞口。
两人依次钻进去以后,李珏看了看两边,然后便牵着阿福在这条小街上溜达着,如同巡夜一般。
不出李珏所料,城外的流民闹起来后,巡夜的士卒就再也没有到这条小街上来。估计他们都去了城墙上,或者去了那些重要的地方,以防流民攻城。
家家户户都是紧闭房门,在这里能听到城外传来的嚎叫声,也能听到周围的犬吠声。
阿福显得很是兴奋,动不动就想挣脱牵引,李珏便被它冷不丁的拽一下。
李珏火了,低声朝他吼道:“老实点,再不老实就把你关进大牢里。”
说完后,李珏突然乐了,心说如果把阿福关进大牢,等狱卒发现李洪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狗,那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想的这里,李珏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身后有人喊道:“李珏兄弟,你笑什么?”
李珏猛然回头,发现洞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个人头来……
夜色朦胧,看不清模样,且这人头上脸上还都糊了泥巴。
“李洪基,李兄?”
“正是我,李珏兄弟。”
说着,这人就费力向外爬着……
说实话,李传勋他们弄得这个洞口小了点,且这人肩膀很宽,出来就费劲些。
李珏赶紧跑过去帮忙,拉着这人的胳膊一用力,结果,这人便被硬生生的拉了出来不说,且来了一个狗啃地……
“哎呀……”
瞅着趴在地上哎呀这人,李珏有点懵,心说自己没这么大的力气吧?
这时,洞口那里又伸出一个脑袋,李珏这才明白,是老侄和侄孙李过,在李洪基后面助推来着。
“李兄、李兄,摔疼了吧?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必须马上离开。”
李洪基赶紧爬了起来,先是给李珏行礼,随后说道:“谢谢李珏兄弟救我,过儿都对我说了,此事都是李珏兄弟策划的,我这才能逃出大狱。”
李珏已经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样,颧骨高耸,鸱目曷鼻,声如豺,且身高六尺多。
虽是满身满脸的泥巴,但还是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与记忆中的一样,确实是大明訚川驿前驿卒李洪基。
这时,阿福正围着李洪基绕圈,尾巴摇的跟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