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夜。皇帝照旧翻了甄玉娆的牌子。
旁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唯有江采苹尴尬。今夜是她入宫第一夜。大家都以为她会去侍候皇帝。
连她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不想被晾在了一旁。
皇后很会做人情。将江采苹与年世兰叫到了景仁宫。
年世兰知晓她不过是个陪衬。
年世兰再见安陵容她对自己还一如以往的客气。好似没有发生过瓜尔佳氏一族被灭的事情。
皇后对江采苹可谓是热情过度。
“瑛贵人,本宫晓得你是果郡王府出来的。是懂规矩礼仪的。纯妃年幼。皇上多纵容她,你可莫要介意。
好事多磨。本宫会在皇上面前多多提你。你与祺嫔都在储秀宫中,有什么不周到的都只管和祺嫔张口。”
瑛贵人看了年世兰一眼。
年世兰心突突地,她难道要说白日的事?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心,祺嫔待臣妾很好。”
江采苹的回应如白日那般寡淡。
年世兰的心跳没有因为江采苹为她隐瞒真相而正常下来。还在突突的跳着。
今夜皇后说了许多话。瑛贵人几乎没有听进去,但都点头应允。
她不是介意皇帝没有在今夜宠幸她。也不是介意年世兰白日的为难。
浣碧要她与甄嬛亲近。可她入宫,甄嬛与甄玉娆虽照着规矩送了东西来,但没谁要见她,也没有一个人与她多说一句。
她们好像刻意躲着她。
反观皇后,将她同年世兰安排在一宫,处处都替她考量。还有皇后那些话。显然是对她有拉拢之意。
她要如何做一个从果郡王府出来的皇后的人?
一夜过去。
皇帝半梦半醒,还能瞧见那张与纯元皇后十分相似的脸庞。心里暖烘烘的。
皇帝带着这份温暖上了朝。
朝中大臣一张口。便浇灭了皇帝心中的温暖。
皇后的景仁宫又热闹了。
“先是祺嫔而后是安嫔,你们一个个都不叫本宫省心。安嫔,你说说,安比槐是怎么回事。八十万两雪花银,还有多处宅院,安比槐是想做什么?”
对安比槐的状告来的太突然,安陵容一点都不知情。
“皇后娘娘,臣妾父亲一惯谨小慎微。其中必有冤情。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的父亲。祺嫔才被害。就轮到了臣妾,这一切太巧合了些。”
安陵容没有年世兰破釜沉舟魄力。她那苦命的娘亲还在家中。她唯一能说的只有谨小慎微。最起码,她一直是谨小慎微。
她也顾不得和祺嫔的别扭。想拉下祺嫔帮自己一把。
皇后也将目光挪到了祺嫔身上。
年世兰怎么会帮安陵容。安陵容对她的算计。她还没找安陵容算账呢。
“皇后娘娘,臣妾瓜尔佳氏全族都没了。只留臣妾一个孤鬼,臣妾恨害臣妾一族的人,恨不能即刻报仇,可臣妾能如何?皇后娘娘好容易救了臣妾一命,臣妾万不能再连累皇后娘娘。”
该恨谁年世兰说了。她自己报不了仇也说了。皇后和安陵容要有本事找甄嬛报仇就去。
安陵容自然是想和甄嬛拼一把。皇后犹豫了。
“朝中势力与后宫妃嫔向来纠葛,本宫最多是管理六宫事宜,本宫置喙不了前朝事。安嫔。这是本宫最后替你想的法子了。你可明白?”
皇后扶起安陵容,安陵容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已经接连侍寝几日的甄玉娆累极了。被小夏子刚送回寝宫的她。想要歇一歇。甄嬛非拉着她问东问西。
“玉娆,是你和皇上说了安陵容父亲安比槐贪污的事情?”
甄玉娆清醒了一些。甄嬛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的问甄嬛。
“难道不是长姐安排人告诉皇上的吗?和告发祺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