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肯说话大抵是为甄嬛。至于年世兰。景泰昨夜所说看似句句无用,实则句句有用。
回到储秀宫她想要谢过年世兰,却又不知从何谢起。
等她想定主意好歹见面问个安,发觉年世兰不在储秀宫。问了宫人才知年世兰被皇后叫走了。
“你昨夜叫景泰忽然给皇上送参汤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看见本宫让剪秋给瑛贵人送衣衫了。”
皇后昨夜就是要利用江采苹替安陵容复宠的。生生被年世兰搅和了。
“娘娘给瑛贵人送衣衫不是想要瑛贵人更得宠吗?臣妾专门让景泰去说了几句瑛贵人的好话。”
“你……”
皇后气结。
“哦。娘娘是想要皇上见安嫔吗?”
皇后扶额。祺嫔的蠢真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给皇上送参汤了。”
“你不给皇上送参汤,你给谁送参汤?罢了。说来也是安嫔自己没本事。瑛贵人穿着那身衣服都能夺了她的恩宠,也是她时运不济。”
祺嫔蠢啊,但是蠢货好拿捏。安陵容不蠢,她的问题也出在不蠢上。
安陵容当她不知她有心对祺嫔明里暗里的算计。祺嫔昨夜所为就是报复,也是安陵容活该。
但看祺嫔那个样子,她也没有报复的脑子。纯粹是拍马屁拍错了地方。
年世兰淡淡哦了一声。皇后见她如此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既然你帮了瑛贵人,那你就多多与她往来,她是果郡王送来的人不错。但熹贵妃和纯妃忙着避嫌,她能为我们所用也不算枉费。”
年世兰低头沉思。避嫌,皇后怎就晓得甄嬛和甄玉娆要避嫌。
果真……
至于皇后说的枉费,怕是皇后害怕江采苹看出她的利用,想叫祺嫔去糊弄江采苹罢了。
在皇后眼里这两人不过是蠢货和胆小鬼。
“臣妾知道了。那安嫔那边……”
“哎。本宫再想其他法子。她不过跪几日没什么大不了。”
皇后还是没打算放弃安陵容。可对安陵容也没有十分上心。
不过年世兰听出皇后对安陵容受的刑罚是有数的。
年世兰明面上还在皇后手底下讨生活,也不好将安陵容太为难。甄嬛和甄玉娆也真如皇后猜测的一般悄无声息。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避开甄嬛甄玉娆还有安陵容将后宫其他人倒是都翻了牌子。
这一日,翻到了年世兰。
年世兰上一次用月信将恩宠挡了回去。今夜是不能再用这个借口了。
年世兰在养心殿门外看到了安陵容。
安陵容这一遭没少受罪。跪了数日人都瘦了一圈。听说她晕厥了几次。可一醒过来又继续跪着。
此举与她往日柔柔弱弱的性子大不相同。
是皇后给安陵容出的主意,要她日日跪着。纵然皇帝一时不能心软,但也不至于一时三刻做决断。她跪一日,安比槐便活一日。
安陵容便日日来跪。
头前年世兰是为全族求死而跪,那一跪,可以说是深明大义。
安陵容跪了数日,只为求皇帝放过安比槐。这也可以是威胁。
年世兰不信安陵容那样细腻的人不了解皇后的意图。
皇后应该不是想不出其他法子,只是暂时还不想用其他法子救安陵容,皇后也是在训诫安陵容的不听话。
“安嫔还跪着。”
趁着还没进去养心殿,年世兰和安陵容说起话来。她问询的隐晦。
“ 我只有一条贱命。祺嫔是不让我跪?”
安陵容挺直了已经僵硬的腰杆。她不能在祺嫔面前丢脸。
安陵容与年世兰在说话。远处,苏培盛寻着二人的身影而来。
“祺嫔娘娘,您来了。”
苏培盛朝着年世兰行礼问安。而后又对安陵容道:
“安嫔娘娘,您不必在这里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