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回想皇后与安陵容的举止。
叹道:“好事将近。”
养心殿内。安陵容亲自往养心殿香炉又添了一些龙涎香。
皇帝批了一日的折子,午后又听太后唠叨了许多,淡淡香味远远飘来,只觉心中甚慰。
“这样小事,交给下人做便是了。”
皇帝懒懒倚着。
皇帝诸多妃嫔。少有几人如安陵容一般,亲力亲为又谨小慎微,只一观,便让人心中安宁。
安陵容莲步轻移,行至皇帝身旁。伸出手来替皇上揉捏肩膀。
“添一点香料是小事。皇上喜欢却不是小事。皇上劳累了一日,臣妾若能让皇上得一丝安然,也是臣妾三生有幸。”
安陵容手中捏着帕子,她一动,帕子一动。
一下,一下,拂过皇帝心头。
结合安陵容吴侬软语。皇帝仿佛坠入一团棉花中,柔软,温暖。
“今日用的什么香。朕的龙涎香都比不过你的香。温柔甜蜜。”
皇帝轻嗅,一股甜暖之意,让人欲罢不能。
安陵容手中动作一停,捏着帕子柔声一笑。
“这是臣妾翻古书寻的方子,名曰鹅梨帐中香。最是能舒缓心绪,安神助眠。”
“舞鸾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换夕熏。好香。”
皇帝闭目养神,安陵容手中动作未停,但呼吸弱了三分。
皇帝叫安陵容侍寝的消息传入慈宁宫。
太后还是卧病在床。心中倒是安慰了几分。
“皇帝宠安嫔,也好。安比槐已死,安嫔,无足轻重。便是添一个皇嗣,也没什么。”
竹息替太后掖好了被角。叹息一声。
“太后您还要如此操心,白日里先替皇后娘娘应付了孟福晋,后晌又和皇上说了那许多话。怎地此刻还不肯歇一歇?”
竹息着实有些不高兴了,眼里都是不愿。太后知晓竹息是心疼她。笑出声。
“哀家的身子且死不了。哀家还要替皇帝看顾皇后,还要等老十四回来。还想多见静和几面。”
太后心中最惦念的便是这几件事情了。
竹息无奈叹息。
“太后且放心,皇后娘娘身旁的祺嫔,安嫔虽不能与熹贵妃纯妃抗衡,但是分宠还是可以的。”
太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祺嫔,是个没脑子的,能在瓜尔佳氏一族全倒了还活着,也亏得了没脑子。安比槐之事,皇后下了狠手,哀家只怕,安嫔那样聪慧的人来日……”
太后脑海里想不出来安陵容那样一个怯懦胆小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发了怒,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皇后身旁也需要这样一个人,让皇后时时担忧,否则皇后就太过得意了。”
太后脑中汇集六宫妃嫔。将她们一个个心里分析了一遍。觉得如今的局面正好。皇帝如今的举动,也和她的盘算不谋而合。太后不自觉精神也好了一点。
只是不知怎地,想着想着太后就想到了孟静娴。
“孟静娴是个能干的。”
白日里皇帝和太后虽没提孟静娴的事情。但两人心里都默契认为孟静娴不是个良善之辈。只是果郡王是皇帝的兄弟。皇帝有猜忌,也不能明着说。
太后少不得要替皇帝多操心了。
“孟福晋是能干。斐雯恐还不知自己孩子是如何没了。六宫众人估计都还在怀疑熹贵妃和太后。觉得是熹贵妃为浣碧害斐雯,或是觉得太后忌惮果郡王。”
竹息一想到景仁宫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脊背发凉。她不知今日她去的不及时孟静娴还会在景仁闹出些什么。
要是果郡王两个孩子都命丧宫中。文臣武将,口诛笔伐。后果不堪设想。
“她便这般恨熹贵妃?只是为了浣碧和斐雯?”
孟静娴要是想找太后的麻烦,早该来慈宁宫。去景仁宫是要拉拢皇后,那自然是要对付甄嬛。
竹息摇头。这事太大,她说不得。
“竹息,允礼与福晋歇在凝晖堂?”
“是。”
另一边。
孟静娴是叫果郡王接走了,但因孟静娴的身子两人今夜没有出宫。双双宿在宫内凝晖堂。
果郡王以为他来去悄无声息。其实孟静娴一直等着他归来开了门,才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