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一幕，杨戬不由大吃一惊。
果真是命数不定之人！
这条长河，既是时间长河，也是命运之长河！
诸天万界，数以千亿计的生灵，都无法从中挣脱。
因为一切皆有命数，一切都有自己的定数。
当诸多命数与漫长的时间汇聚在一起，便是此刻这一条长河。
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命数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一切。
哪怕再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自己的命数。
当然了，修道成仙，更改命数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这就是所谓的逆天改命，的确可以行得通。
可实际上，他们的改变，依旧是在命运长河范围之内。
从长远看来，所谓的变数，其实不过是命数的一种。
能跳出自己的命运，位于历史长河之外之人，恐怕只有太上老君那样的人物了！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已是证道高人的表现。
而跳脱此条长河之外，更是恐怖至极！
他们是诸天万界，最最顶尖的存在。
可眼前的英灵，竟是天生的命数不定之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太不可思议了……
老君所言，果真不假！！
太乙看着杨戬神色，有些好奇的问着：“你看到了什么？”
杨戬缓缓闭上了这第三只天眼，为了看到这些，短时间内，这天眼恐怕再无法开启了。
面对太乙的询问，杨戬缓缓说道：“师叔说得没错，我看到他行走在长河之外……”
这话一出，太乙愕然，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是了，果然就是他。”
就在这时，白泽谨慎的开口询问：“二位，难道是武道入圣的圣人级强者，还是更进一步的大圣级强者？”
在如今这个御灵、武道时代，大宗师之上，返璞归真，掌握一部分规则之力，便是圣人境界强者。
这一级别强者，白家几乎没有机会接触过，早已逝去的老祖，也不过是半步圣人而已。
但白泽觉得，眼前的二人，恐怕还不止圣人境界，甚至是圣人之上的大圣存在！
杨戬听到这话，一脸诧异的转过头：“他口中的圣人，大圣，是我理解的那个圣人、大圣吗？”
“不是。”太乙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杨戬又问。
“这个时代的武者境界的一种称谓，因为灵气刚刚复苏的缘故，他们的境界有点太低了，知道我们这等存在的人不多……”太乙解释说道。
“那这圣人、大圣，可得道否？”杨戬问道。
“入了道。”太乙委婉的说。
这话一出，杨戬顿时有些无语：“只是入了道而已，也敢自称圣人？！”
“是啊。”太乙点了点头：“不知者无畏，说起来，这可能也是这个时代的圣人，非常短命的缘故吧……”
“只是以武入道，就敢自称圣人，短命也很正常！”杨戬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种作死的行为，比陆羽在灵气枯竭的历史里，自称仙帝，还要更加作死！
灵气枯竭，哪怕自称仙帝，只要稍微有点实力，便能承受住这一份因果，不至于有什么灾祸，更不至于横死。
可在这个灵气已经逐渐复苏的世界里，竟然自称圣人……这是怎么想的？
这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瞒着房间内其他几人。
一番谈话，被听了个真切。
这些话语，信息含量简直不要太大。
白泽惊呆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接触到一些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圣人，不过刚刚入道？！
因为自称圣人，所以短命？？
这话一出，白泽如遭雷击，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树立起来，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一直延伸到了后脑勺！
圣人短寿，这事情，还真是武道界的不解之谜。
明明当武道境界提升到大宗师，寿命会延长数倍，可是将境界提升到圣人境界，寿命反而缩短数倍。
通过一系列的科学研究，最后有科学家给出了答案——
武道境界提升到大宗师，已经是人体极限。
一旦成就圣人境界，虽然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但人体也会被相应的透支，而这种透支是不可逆的，无法通过任何宝物补回去，所以活得短也很正常。
这个答案，虽说有点不合理，但依然成为所有人的共识，毕竟没有第二个答案了。
许多顶尖强者都在研究，闯荡诸多秘境，便是想从那些秘境中找到变强，并且不折寿的办法。
但可惜，并没有什么结果。
而现在，这两个神秘存在竟然说……因为自称圣人，才是折寿的原因？？
一个称号而已，导致了那么多圣人提前陨落？？
如果这是真的话……
恐怕整个武道世界，都会因此掀起大地震！！
白泽想到了自家的太上祖宗，为了应对强敌，打下白家如今基业，他也是突破到了半步圣人境，然后早死了！
老祖宗死之前，恐怕都想不到，他是因为自称半步圣人，所以折寿了吧？
一时间，白泽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二人那超凡脱俗的姿态，那对‘圣人’境界不屑一顾的样子。
恐怕……
犹豫了一下，白泽开口问道：“二位前辈，圣人多短寿，科学研究的结果是透支了人体的所有潜力，难道真相并非如此？”
太乙看了一眼白泽，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我曾在中州，向一个叫纪嘉相的小家伙说，不要自称圣人，他还不信，还想和我斗一斗……我就没有管他了。”
纪嘉相？！
白泽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瞠目结舌，这位是联邦第一天才，一百多年前，二十三岁便突破到圣人境界的存在，也是第一个突破到这等境界的天才！
当时，武道界普遍以为，境界会止步于大宗师，便到头了。
唯有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第一个突破到了全新境界，并将其命名为：圣人！
不仅如此，他还在接下来的短短十年里，修为突飞猛进，再次突破到了大圣境界，并将其命名为：大圣！
可惜不久之后，他便和域外魔神同归于尽，守住了星域防线。
他犹如天空中的一道流火，璀璨、耀眼到了极点！
虽然短暂，可其事迹却让无数人感动。
自此以后，从未有过二十三岁的圣人，更未有过三十二岁的大圣！
纪嘉相那无比疯狂的天才记录，从一百多年前，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没有任何人突破。
也就是自那以后，大宗师之上的境界称呼为圣人，圣人之上，称呼为大圣的习惯，便固定下来！
而这样一个天资绝代之辈，竟被眼前的老者，称呼为‘小家伙’？还说劝他，可惜没听进去……
白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眼前之人的胡说八道，可看着老者的平静眼神，以及理所当然的话语，他莫名觉得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又活了多久，又是何等境界的存在？
白泽呆呆的说：“纪嘉相前辈，可是联邦第一天才啊……”
听着白泽的话，太乙点了点头，淡淡说着：“这小家伙的天资的确不错，所以老夫特意劝告他，可惜他因为称圣的‘好处’，无视了我的劝告。”
“好处？”白泽敏锐的察觉了什么。
“对。”太乙缓缓说着：“入道便称圣，也是他境界能迅速进步的因素，他受了好处，也承担了相应的风险。”
“若他能一直突飞猛进，一直不断的进步，或许还真能有资格承担这份因果，可惜，他没承受住……”
太乙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惋惜。
白泽下意识的问道：“前辈，这事情，在下是否可以透露出去？”
如果可以将这消息，宣传开来，让全天下的圣人，不至于如此短寿。
那人类的未来，必然会更加璀璨！
这很关键！
听到这话，太乙淡淡笑着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这话一出，白泽松了一口气，连忙感激说道：“多谢前辈！”
若是能透露出去，断然再好不过！
不过……白泽看到了太乙的玩味笑容，不由心头一惊。
难道他已经预见到了，就算自己宣扬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吗？
是了，他不过半步大宗师，哪怕到了大宗师境界，也不过如此，谁会相信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为了这事，付诸行动！
想到这点，白泽的眼神迅速变得坚定。
太乙看向白泽的目光，带着一些淡淡的欣赏，随后转过头，再次看向陆羽：“我们二人此行，是为你而来。”
白玉瑶听到这话，一下紧张起来。
通过方才的谈话，哪里还不知道，眼前二人，境界之高深，完全超过她的想象！
多半是大圣之上的顶尖强者！
这等存在，竟是为了陆羽而来？
此刻……无论是陆羽还是没有发现。
这白发白须的仙人，与陆羽隐隐有着几分神似。
并非是容貌，而是眼神，神态，以及气质。
事实上，别说陆羽和白玉瑶，就连一旁的仙人杨戬，也没察觉到。
陆羽开口问着：“二位仙尊，有何吩咐？”
听到仙尊称谓，太乙似笑非笑的说着：“我想收伱为徒，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陆羽连忙问道：“敢问师尊高姓大名？”
独自一人的修行，难度有多么大，其中心酸，只有陆羽自己知道。
如果能拜师仙人，陆羽自然不会犹豫。
说实话，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我乃是……”太乙下意识的自报家名，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好笑的看着陆羽：“你叫我什么？”
“师尊啊。”陆羽连忙说道，心想这仙人不会后悔了吧？
“你倒是识趣。”太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与你说了也无妨，我乃元始天尊的真传弟子之一，太乙真人是也。”
“徒儿拜见太乙师尊！”陆羽没有犹豫，果断行起了大礼。
神话中，太乙真人是出了名的护短，这样的仙人当自己的师尊，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好徒儿，不着急拜师，师尊其实还有些条件呢。”太乙笑着说道。
“师尊吩咐，徒儿定然义无反顾！”陆羽听到这话，倒也没有意外。
这天下从没有免费的午餐，太乙真人收自己为徒弟，有条件也很正常，陆羽已有觉悟。
太乙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对了，师尊，我这个御灵师，也有不俗的修炼天赋……”陆羽连忙开口。
太乙瞥了一眼白玉瑶，想了想说：“便收为记名弟子吧。”
听到这话，陆羽连忙催了下白玉瑶：“还不拜师？”
白玉瑶这才如梦初醒，也跟着拜见了师尊。
直到现在，她都有些稀里糊涂的。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既然拜我为师，便送给你们一点东西吧。”太乙真人淡淡开口，随手递给了白玉瑶一把剑。
“这把剑是我闲着无聊，随手炼制，正适合你的剑道，正好用上。”
听到太乙的话语，白玉瑶接过这把剑。
入手瞬间，剑灵浮现，这是一只鬼灵精怪的剑灵，它在剑柄位置突然睁开双眼，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类。
白玉瑶看到那突然汇聚的眼睛，不免有些被吓了一跳，差点丢掉手中的宝剑，不过，她还是稳稳地握住了。
剑灵见自己的突然出现，似乎吓到眼前的人类，当即露出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就如同戏耍成功的孩童。
“用你的灵力炼化它。”太乙开口说道：“这是无主之物，剑灵也是刚诞生不久，很适合你这样低境界的修士，尝试接触、沟通、容纳它的存在。”
“但你要记住一点，你才是这把【君山】剑的主人，你要做的是掌控这把剑，而不是依赖剑灵，被剑灵牵着鼻子走。”
“你明白吗？”
听到这话，白玉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