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县令却还是没放弃,“你说那女子口口声声说陆大人是她未来的夫君,陆大人也认了是吗?”
吴乡绅摸不明白秦县令又问这个干甚,但还是点头:“是这么回事。”
秦县令眼珠子一转:“听你所言,那女子虽是绝色但脾气挺冲吧,这样的女子时间久了,怕也是容易让人生厌,若是你舍得自己女儿,我倒是觉得有一条路可以一试。”
秦县令说得贼眉鼠眼,吴乡绅一下回过味儿来,“你是想让我女儿做妾?!”
秦县令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吴乡绅当下一口回绝,秦县令也不逼他,只叫他回去与女儿商量商量,想好了再说。
吴乡绅回到家,就听下人说女儿又哭闹了一天。
从那日寺庙回家,吴巧丽便整日哭闹,哭得昏倒,醒来了接着哭,吴乡绅愁的没招,现在听女儿又闹了一天,吴乡绅心里疼啊。
可再疼又能怎样,这是他的宝贝女儿,怎能给人做妾呢,他家又不愁吃穿,不愁银钱,哪有必要为了个男人要屈居做人妾室。
吴夫人也心疼闺女,拉着吴乡绅说要想办法。
吴乡绅被缠的烦了,便把这几天的事还有秦县令说让女儿做妾的事都告诉了夫人,说完还叫夫人忘了,吴家的女儿没必要落魄的做人妾室去,别平白叫人笑话丢了脸面。
可惜,吴夫人见识短,想不通其中细节,心思已然动了起来。
也不知吴夫人跟吴巧丽说了什么,翌日吴巧丽便不再哭闹了。
转日,吴夫人便带着吴巧丽给乔家递了拜帖,登门道歉去了。
乔家拿着拜帖,只问陆宴鸣的意思。
陆宴鸣扫了一眼拜帖,眼神透着寒意,答应让吴夫人与吴巧丽登门道歉。
陆宴鸣没让乔家人离去,一家子都在前厅等着,吴夫人带着脸色苍白,衣着素净的吴巧丽便进来了。
进来后,吴巧丽跪下便说着知错道歉的话。
陆宴鸣始终神色淡淡。
终于等吴巧丽说完安静跪着,陆宴鸣才喝了口茶盏中的茶,没看吴巧丽一眼,“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本官,而应该是本官未来的夫人。”
吴巧丽脸色更差,但强忍着情绪,期期艾艾的说:“应该的,我该认错,是我口不择言,不知姑娘何处,我这就去道歉。”
陆宴鸣心知暖阳是不可能让这人踏足她的静飞园的,便叫来丫鬟:“去静飞园请谭姑娘来,就说吴家的女儿要亲自给她道歉。”
丫鬟领命很快跑出去。
吴夫人留了个心眼儿,静飞园?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过,回去问问丈夫吧。
不一会儿,暖阳便带着豆豆穆海来了乔家。
熟门熟路的先跟乔家人问好,加上乔氏已经答应了陆宴鸣与暖阳的亲事,是以乔家人对暖阳更加亲近了。
暖阳进屋问了一圈好,在陆宴鸣身边坐下,这才有空扫了眼还跪着的吴巧丽。
吴夫人头一回见暖阳,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怕失礼便忙低下头用帕子掩着嘴。
吴巧丽郑郑重重的朝着暖阳好好跪着:“谭小姐——”
“慢着,”吴巧丽才起了个开头便被暖阳打断了,“你我并不相熟,喊谭小姐就免了吧,叫我谭大人,我与陆宴鸣同级,一句大人,当得起。”
暖阳这话也算毫不客气,吴巧丽不敢反抗。
“谭大人,民女知错,不该口不择言污言秽语,自知卑微,不该侮辱朝廷命官,还请谭大人降罪。”
暖阳靠着椅背,很是凉薄的瞟了一眼吴巧丽,“既知有罪,合该以后学会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日常约束言行举止,我也不会对你动私刑,吴家夫人,自己的女儿自己罚吧。”
吴夫人忙想了一番,说让吴巧丽罚抄佛经跪祠堂,暖阳点头,吴巧丽胡言乱语的事这才揭过。
吴夫人将吴巧丽带回家中便将吴巧丽关入祠堂抄佛经,既是自罚,吴夫人便选了本极薄的,让女儿抄上两遍意思 一下就行,但别超太快,怕让那谭大人知晓了。
吴巧丽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拿着本只有几页的佛经在祠堂慢慢抄着,晚上还能回自己房中歇息,早上醒了再去祠堂继续。
吴乡绅知道母女俩去给人道歉去了,也就问了问吴夫人经过,倒也就没太在意。
不过吴夫人却把自家老爷拉到一边悄悄问道:“老爷,我听那谭姑娘说,她与陆大人同级,您说过陆大人是什么刑部的,他是什么级别啊?”
吴乡绅皱眉:“陆大人那是刑部侍郎,官居正三品,等等,你说那姑娘与陆大人同级?”
“是啊,那谭姑娘亲自说的!”吴夫人直点头。
吴乡绅摸了把自己的小胡子,“没想到这个姑娘家竟也是个正三品大官,以后莫要对其无礼,要称其为谭大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在陆大人和谭大人面前,秦县令就是个小芝麻,我们这些商贾都只能算草芥,让女儿认罚认得重些,不然让谭大人知晓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下咱们的女儿。”
吴夫人咽了咽口水,回头就将吴巧丽罚的重了些,可吴夫人的心思还是越发活络了,只是她想了想好像有什么事忘了问了,揉了揉脑袋便忘在了脑后。
很快,京中来信,谭大将军要携谭夫人一同来桃花县与乔家商议两个小年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