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这片土地上种什么怎么种,我们肯定听小川的,但六年前单干分地,我们王家户就分的不均,是不是要考虑这个因素?”
王得周觉的他不是胡搅蛮缠,说这个意思句句在理。
张春气呼呼:“我能不考虑么?肯定要参照以前分地的情况,还有各家人口多少情况,不可能平均下来一家十亩二十亩,杨柳人有八十四户,给他们分了土地,他们都是大坪村人了,谁敢挤兑他们,谁就是跟小川作对。”
这些人赶紧应和:“那哪能挤兑他们,就这会儿时间,杨柳人还在地里修田埂呢,没有他们,这一万亩地哪能平整出来。”
秦川表态。
“划出来一半,经营权是我的,另一半五千亩,我们大坪村原住户和杨柳村八十四户人家分下去,这片土地可不是靠天吃饭的旱地薄地,是高标准化农田,分到手以后,经营权是你们的,收成是你们的,但种什么不种什么,跟着我的五千亩走。”
张春赶紧提醒:“川子,可不能在你的名下划五千亩,上面查下来这有问题的。”
其他家户十几亩,秦川名下五千亩,你以为你这里是西美资本主义国家?
小辈一脸乐呵:“不就是纸面上手续的问题嘛,现在能难倒张村长你?”
“嘿嘿,好,五千亩你说了算,可手续上不能显示,我跟建文商量,看土地证怎么办出来。”
“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在人为嘛,那片地方本来就是荒滩,不是说非要给土地局报一万亩。”
张春马上听明白小川话里的意思。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
各家土地各家经营,先浇透一个冬水,上冻以后施肥,明年二月底一万亩小麦。
大家以为事儿说完了,站起身准备回家,棚子里韭菜要铲一茬,大家手底下都很忙。
张春拦住他们:“大家都别走,说说这一茬韭菜的事儿,各家都能铲多少斤。”
十一月中旬,大坪村的韭菜出了一茬,产量不高,一个棚子里八百到一千斤,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是怎么回事?我们种下去的是韭菜籽,又不是韭菜根,长到明年春天就好了。”
大家脸上有了失落。
要是种黄瓜青椒,第一茬就下两千斤,一斤三毛钱。
可韭菜第一茬才铲八九百斤,才卖的两百块钱,这一个月出去还不到五百块,跟去年比天上地下。
去年一亩黄瓜一个月就是五六千收入。
“谁说一亩地一个月只卖五百块?这是第一个月,从十二月到明年三月,每个月最少有一千块,你们以为没有黄瓜卖的好是吧,那你们就等着瞧,其他县区的黄瓜青椒马上下来了,你们看看多少收入,看看有没有咱们的韭菜好。”
韭菜是四月五月一茬一茬出。
到了六月八月,韭菜薹也是一茬一茬出,战线拉长,算下来比今年的青椒黄瓜好的多。
张春很生气,这帮人叽叽哇哇竟然质疑川子种韭菜种错了。
他们忙地里活,不像张春当村长,一天到晚琢磨大棚韭菜。
他跟秦建文又在一起天天沟通,他知道今年的黄瓜青椒在铜城市范围臭行的说不成。
两年前没有大棚的时候,大坪人一天到晚蹲在土墙底下晒太阳谝闲传,从十一月开始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他们咋不说?
一个一个忘了本来面目。
村委房子里,说话的这会儿,一辆车拉着两万斤十一月新韭出了大坪村,给铜城市农牧局杜主任交货。
“春叔,今年要走另一条路子,我不能跟大家五五分成了。”
张春不明白:“川子,什么意思?”
“现在市场里发价三毛钱,我两毛收菜,一斤上面赚一毛钱,再不能多了。”
没走掉的一圈人一脸震惊,瞪大眼相互看,小川这是几个意思?
“小川,我们不反对跟你五五分成,你该赚的赚,去年和前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事儿秦川要跟村里乡亲们解释清楚。
“咱大坪村外面还有三百个韭菜棚,三百个蒜苗棚,说好的都是我的车拉菜,大坪村去年前年这种模式在外面走不通了,得市场化正常化,我赚这笔钱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利。”
“我跟你们五五分,大坪人好说话,其他乡镇呢,不是那么回事。”
张春还是不理解的语气:“小川,十一月的韭菜发价三毛,你给我们两毛,你赚一毛,太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