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种事情哪能胡说八道?这月征令就该到了,是真是假也瞒不住呀。而且你若是不放心的话,明日还能去问小舅,他最是清楚我说没说谎了。”
听到这里王晴的眼睛里眼泪花又开始翻滚了。
“娘,你应该高兴呀?这些钱足够咱家平平稳稳的过下去了。等我当了差,后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薛无病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钱拿出来一半塞到王晴的手里。
麻烦就是被坑了钱引起的,现在薛无病就是要用钱给王晴壮胆。
可王晴却笑着摇了摇头,把钱又给放回了桌上。
“娘,你这是?”
“无病,娘听你刚才那一番话娘相信了,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家了。这些钱娘不要,你自己拿着,以后到了萍州城也有花销的。而且,娘也怕又被人骗了去。”
王晴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儿子虽说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可终归是她生的,如今能有出息那就是最大的幸事。之前担心儿子乱花钱,如今发现守不住财的反而是她自己。
如此想法之下,王晴哪里还愿意管钱?
“娘,这些钱你拿着,你不放心就存到钱庄里面去。我留下一半足够应付后面的花销了。
而且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骗咱们家了。”
好说歹说,王晴打死都只愿意拿一张金票,还是面额最少的。用她的话来说,就这一金已经让她觉得烫手了,不存钱庄的话放在家里她是连觉都睡不着的。再多拿那就是要她的命了。
没办法,薛无病只能将其余的钱收回怀里。
不然经过薛无病这么一闹腾,王晴的情绪也解开了大部分心结,至少她被骗的恶果并不会将家里推向深渊不可超生。相反,那点损失在儿子面前不值一提,并且以后家里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于是一家三口这才开始对付桌上的饭菜。当然,此时的薛兰已经吃了个肚儿圆了。
第二天,薛无病见王晴的情绪基本上稳定了才开始问关于布车被坑的具体细节,以及涉及到哪些人物。
能确定脱不了干系的就只有两个,一边喊着王晴“薛家妹子”,一边下死手坑王晴的布坊师傅。
至于这两人背后还有谁,王晴说不上来。
但跟王晴签商契的布坊管事她还是能喊出名字来。以前她在布坊里做工纺线的时候就是从这个管事手里领钱的。
也正是这个管事告诉王晴说可以低价给她一批材料,让她多进一些,后面才能多产出多赚。因为过了这个月,材料就不会再这么低价出给家庭小纺户了。
两个布车师傅,一个布坊的管事。
这三人就算是在薛无病这里挂上号了。他会一个一个的去摸情况。凡是参与在这件事情里的人,薛无病一个都不会放过,都得死!
想到这里,薛无病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