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仁义无双,当真令岳某好生佩服。”
余沧海和木高峰面色变幻不定间,一个青衫中年书生从街角踱步走来。
只见他轻袍缓带,颌下留着五柳长须,面如冠玉。此刻潇洒摇着折扇,一脸正气。
这书生前脚来,后脚还跟着一大批人,有老者,有身材魁梧的汉子,有脚夫模样,也有拿着算盘的汉子,以及肩膀上蹲着只灰毛猴子的青年,并两位年轻弟子。
一个个抱着双臂,对青城派弟子斜睨而视,一时间竟有剑拔弩张的态势。
“小林子,又见面啦。”
原来岳不群青袍后面还藏着位身材婀娜、容貌俏丽的女子,一身淡绿绸衫,正从岳不群背后转出来。
“你……是……那…卖酒的姑娘?”
林平之嘴唇周围早已血肉模糊,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哝着。
当时他在福州城外,看见青城派弟子欲调戏一个卖酒的丑女,还不曾识人间险恶,仁侠好义的林平之顿时拔剑而起,救下这姑娘。
没曾想她竟然是易容乔装成那副丑样子。
林平之也因此和青城派结下梁子,错杀青城派观主余沧海之子余人彦。
“哎呀,这些人怎这般狠毒,将你打的这样惨。”
岳灵珊看清他如今的模样,顿时义愤填膺地道。
她对这位尽管呆头呆脑,但面对弱者被欺凌时,敢于拔剑相助的林公子很有好感,何况他模样也很俊秀。
“灵珊,不得无礼。”
岳不群轻声呵斥,随即拱手道:“余观主,木兄,多年未见,两位风采依旧。”
“岳掌门才是越来越年轻,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学那采阴补阳的妙法,也不知是否有幸能尝尝尊夫人的滋味。”
木高峰见不得此人矫作君子的伪态,当即嘿嘿怪笑,言语愈发猥琐不堪。
“你这个又肥又丑的驼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岳灵珊连带华山派众弟子皆对他怒目而视。
就连岳不群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冷冷看向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的架势。
“诸位,如今聚在这里是为何,总要议个章程出来。”
见到场面凝固,慕容复用抓住折扇的右手一提,安抚群雄道。
“不知慕容公子何意?”余沧海问道。
华山派众弟子这才循声注意到这位人群中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心中暗惊,此人之风采气质,当真是世所罕见。
“我既开了口,今日自然要保下这位落难的林公子一命。至于林家的辟邪剑谱,你们怎么争,如何争,我不管。”
慕容复将双手负于身后,一副傲视群雄的冷淡神态。
他既不准备挥刀自宫,辟邪剑谱要来也是无用。
他更在意今日在场的众多江湖门派,有几个对姑苏慕容氏的威名真正怀有敬意。
何况林平之日后若有所成就,说不定还会因今日之恩为他所用。
“慕容公子高风亮节,我辈佩服。我华山派也不欲争夺这辟邪剑谱,只是见林公子年纪尚轻便家破人亡,心生怜悯,加上小女亦曾得他相助之恩。我便想将他收录门墙,保他一时无忧。”
岳不群这番话说的慷慨坦荡,就连围观的众人也不禁暗自点头,心道不愧是称号君子剑的华山派掌门。
就连初次见到岳不群的林平之也在心里对他暗生感激。
余沧海则面色一沉,内心对岳不群恼怒之极。
这装模作样的狗东西,真是一有机会就到处给他华山派脸上添金。
“嘿嘿,慕容公子,要想老夫放过这打着老夫子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的小子,也很简单。只需岳不群胜我三招。”
木高峰森然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