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更迭,显然也不是简单的上级调动,说得难听点,南镇,哪里来的上级,至少,王伦,从来就没有见过外界的风景。既然不曾有,但人们又都以为有,那么,校长得更迭,谁上,谁下,怎么下,怎么上,又怎么说得清呢。或许,那所谓的上级指示,也不过是出自南镇的一种意志反馈,甚至,就只是王伦一人的无意识。
无闻的校长和出名的校长,有为的校长和无为的校长,这样的对照,还真是讽刺呢。
看着那些细微刮痕,王伦不由得将自己代进去那争执的一刻。一幅帘子,里外,就是两位前后的校长。
前一位还在办公,又或者只是坐着思索,在等待,等待判决的到来,下一刻,后一位的校长已是进入,当然,那时候,或许,还只是代校长。
彼此都觉得不甘,前面的那一位,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后面的那一位,就是觉得对方不识趣,明明事情已经清楚了,还是霸着位子。
更关键的是,两人还是同窗,很是相熟。有传言就是后一位有着动作,然后前一位才是无力回天。这样的事,怎么说得清。
先是交谈,伴随着焦虑和不愿,再然后,就是争执,埋怨。
气不过,下意识地,那无闻的校长就开始牵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其中,就有着过去同窗时的一些经历,倒不是什么坏事,就是说出来不大适合,明明是可以的一件事,说出来了,就总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后一位自然是气不过,公事还公事,私事还私事,怎么可以这样攀附呢。
彼此都是熟悉,也就少了些顾忌,争执愈烈,甚至是有着牵扯,推拉。还好,只是一些事物被碰撞,彼此还没有斗殴,只是发泄一时的怒气。
人来了,人走了,但没有什么不同。
老校长还是一样的享受退休生活,王伦也是一样的学习。那些更迭,对于一般人,其实,毫无意义。
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眷恋地了。王伦再一次撩开那帘子,不带回头地离去,那样的一张椅子,终究和王伦无关。
身后,帘子的串珠循环摆动,这一次,却是没有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