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走到殿门往外面查看了一番,随后回身对李杰说道:“殿下久去不归,恐是皇上派人寻找。”
“殿下,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李杰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李杰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常。
殿外,四处张灯结彩,富贵繁华。
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看和眼前的这一切,李杰不由想到了一句词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寿王殿下,您快进去吧,皇上找了您好一会儿,已经有些生气了。”
见李杰止步不前,随同的宦官出言催促。
李杰点了点头,正要进入大殿。
“参见中尉大人。”
李杰扭头看去,却是见到一行数人正顺着青石路而来,站立四周的侍卫与宦官纷纷跪地呼喊。
为首之人,三十来岁,面白无须,神色看起来严肃端庄,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此人目光中透露着阴狠与狡诈,让人不敢直视。
李杰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小跑着过去。
“阿父,你来的正好,陪我和皇兄喝酒去。”
李杰亲密的拉着田令孜的手。
田令孜笑眯眯的说道:“寿王殿下,你年纪还小,莫要贪杯,对你身体不善。”
“阿父一来就出言教训,真是让人扫兴。”
李杰撇着嘴,有些不高兴。
田令孜笑了笑:“忠言逆耳,老奴也是为了殿下着想。”
咸通年间,田令孜随义父入内侍省做宦官。
起初,田令孜的地位很卑贱,后来任小马坊使,负责管理州县官进献给皇帝的良马。但是,田令孜读过一些书,多有智谋。李俨为普王时,与田令孜很要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田令孜还要陪着普王睡觉。
李俨即位后,改名李儇,很快提拔田令孜为枢密使,使其由一个小宦官一跃而为四贵之一。(四贵指两枢密使、两神策军中尉)。不久,又提拔田令孜为神策军中尉,即神策军最高军事长官。
年仅十二岁的李儇贪玩好乐,对政务毫无兴趣,于是将政事委托全部给田令致,并称田令孜为“阿父”。
田令孜凭借着与皇帝的关系,加以兵权在手,一时间成为政治中心人物。
田令孜性格贪婪无度,他大权在握之后,如果谁想做官,就必须走他的后门,向他送礼行贿。因为李儇年纪尚幼,无心政务,田令孜因此得以执掌朝权,任命官吏或赐予爵位,并不需要向皇帝汇报,自己完全可以做主。
李儇利用长安左藏、齐天诸库的金币、赏赐乐工、伎儿,所费动以万计,致使国用耗尽。田令孜给李儇出谋,将长安两市中外客商的宝货登记入册,全都送入内库,供内廷挥霍,如有商人不满,向官府陈诉,就被送到京兆尹用棍摔打死。对此事,宰相以下的朝廷官员,谁也不敢有所议论。
田令孜的哥哥陈敬瑄,起初地位很卑贱,曾做过卖烧饼的师傅。崔安潜镇守许昌时,田令孜为其兄请求兵马使的职务,兵马使是节度使镇衙前的职务,掌握兵权,很有权力。崔安潜没有允许。田令孜于是让其兄在左神策军供职,数年之间,就提升到大将军的职位。
田令孜为了培植党羽,安排自己的心腹去镇守三川,向李儇奏请以陈敬瑄及左神策军大将军杨师立、牛勖、罗元杲等镇三川。
荒唐的是,李儇竟然让四人击球赌三川,以赌球任命封疆大臣,把国家政事作为儿戏。最后,陈敬瑄得第—名,即任命为西川节度使,代替西川节度使崔安潜的职务,杨师立为东川节度使,牛勖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陈敬瑄何许人也?他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的消息传到成都时,很多人非常吃惊,根本就不知道陈敬瑄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