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如今咱们回去的时候可得改一下理由,就说是去北静王府,那北静王请二爷吃酒,一下子就喝多了。”
茗烟也不敢让主子骑马,只能牵着两匹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宝玉跌跌撞撞的回贾府,他斜着眼睛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要说我去了北静王府呢,偏要说是跟朋友吃酒去了。”
这下可把茗烟急得直跳脚,他哭丧着一张脸,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我的祖宗哎~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又说是我挑唆主在外面鬼混,到时候他们可要揭我的皮呢。”
他好说歹说,一顿苦苦哀求,这才让宝玉点头答应。
“好吧,那我就说跟忠顺王吃酒去了。”只觉得浑身发热,他越兴把外套给脱了。
茗烟又赶紧上前让他披上,忍不住再次劝说:“二爷,拖不得啊。这寒冬腊月大冷天儿的,万一冻坏了,我又要挨板子了。”
宝玉喝醉了酒,原本那曹操的暴脾气就难免露出了马脚。
“好你个茗烟,竟然还管起主子来了,看我回去不让老太太打你。”说着便一顿骂骂咧咧起来。
想当年曹操喝醉了酒,动不动就要横槊赋诗戳死一个人,现在依然还没有改掉他那酒后的坏脾气。
手忙脚乱的茗烟,只能一边牵着马,一边腾出手来给宝玉穿衣服,大街上的人纷纷回头观望。
他们忍不住嬉笑一阵,心想又是哪个豪门贵族的公子哥喝醉了酒,在大街上撒泼。
就这样,在众人嬉笑的目光之下,宝玉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贾府的西角门。
而此时,宝玉的另外一位小厮李贵,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发现宝玉喝醉了酒,那李贵指着茗烟的鼻子就是一顿大骂:“好你个吊死鬼茗烟,又带二爷出去鬼混吃酒,如今喝醉了却又如何是好?”
茗烟不服,噘着嘴说道:“那是二爷自己要吃的,有能耐你劝他去。喝醉了又能怎样,让二爷回屋子里睡就是了,好歹也能瞒过去。”
“狗娘养的!如今老太太说要见二爷,如今却又如何瞒过去?”
李贵气不过,直接抬起脚来踹了茗烟一下,真的把他按在地上捶一顿。
“老太太太太再三吩咐,不可让二爷在外面吃酒。你倒好,只一味地讨好二爷,随着二爷吃酒也不阻拦,看我不回老爷太太把你撵出去。”
现在宝玉喝醉了,一身酒气,若是让贾母和王夫人知道了,别说茗烟了,就连李贵也有不是,少不得讨一顿打。
一听老太太要见宝玉,茗烟也开始害怕起来,他笑呵呵的捂着屁股央求起来:
“李大哥,怎么好端端的老太太和太太又要见宝二爷?这样是让她们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不如找个理由,说二爷病了,瞒混过去也就是了。”
“放你娘的屁!”
李贵真是被气得直接啐了他一口。
“那薛家的人来了,老太太和太太正寻宝二爷去见呢。既然如此说了,那也只能先让二爷回房休息去。”
见李贵和茗烟两个小厮在自己面前扯来扯去,宝玉笑着说道:“不妨事,我又不是真的喝醉了,既然薛家的人来了,我少不得去看一看。”
说着宝玉就往里面走去,茗烟和李贵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一听宝玉要直接去见老太太,吓得他们赶紧拉住宝玉。
“二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两个吧,你去了,必然惹得老太太和太太生气,到时候我们两个可要挨板子呢。”
李贵急得满头大汗,茗烟也跟着附和着。
奈何宝玉喝醉了酒,哪里会听劝?
只见他抬起脚来,踉踉跄跄的就往后院的门口走去,直接往贾母的住处荣庆堂走去。
李贵和茗烟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只能赶紧扶着他赶路,做下人的可不敢拦着主子。
当走到后院门口的时候,只见有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在那里候着。
看到宝玉过来,赶紧上前拱手跟他打招呼:“给宝叔叔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