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虽然高高在上,可盯着那里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无论是勋贵外戚,还是商贾市民,全都擦亮了眼睛盯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头巾。
朝堂上的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会传遍整个东京城。
这不,今天早上大秦朝堂几乎是天塌地陷,以至于所有人东京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枢密使符彦卿被御史弹劾尸餐素位而罢官,三司使王浦也被远蹿边州去堤防辽人了。
当然,还有宰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赵普,也没落下,甚至上了请罪折子。
幸亏陛下出面,在朝堂上细数赵普多年来的功劳,桩桩件件做不得假,这才让赵普幸免于难。
可是,赵普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任然身为宰相,可权力却得到了极大的削弱。
除了枢密使和三司使外,再次增设参政知事,进一步划分宰相权力。
如今,晋王任枢密使,权知开封府,吕余庆任职三司使,更有贺章担任参政知事。
犹如地震一般的人事变动,整个东京城都担忧起来,生怕迎来清洗。
泼皮无赖龟缩进自己的小巷,纨绔子弟也被长辈禁足,就连商户也关了门......
直到傍晚,眼看风波依旧平静的东京,人们才逐渐走出家门。
而那些勋贵子弟,在得到长辈的肯定之后,再次飞鹰走马,逍遥在东京城的街道上。
很快,东京城恢复了往昔的热闹,似乎朝堂上的轩然大波并未发生一般。
柴棕就坐在朱雀门外一个简单的酒肆内,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东京城,他也笑了起来。
何大勇就坐在古枫身旁,这一整天,他过的都是战战兢兢的。
每一次动乱,无论是改朝换代,还是朝堂的风波,都不可避免的造成大乱子。
作为一个过来人,何大勇很担心这样的风波出现,那无意是异常灾难。
作为武将,他不担心马革裹尸,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不清不楚的死亡在阴诡之中。
看到柴棕的笑容,何大勇不满意的说道:“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很显然,若果出现大的变动,最先死的一定是柴棕这一茬人。
此时柴棕没心没肺的笑容,让何大勇很不满,有点狗拿耗子了。
柴棕笑道:“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小屁孩抓着他老娘的衣服在撒泼耍赖,结果被老娘的衣服都拉开了,春光饱满啊!”
何大勇无奈的说道:“呵呵,的确好笑。”
柴棕摇着手上的折扇,说道:“你就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担心那些干嘛?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没活路了,你怎么办?是杀我,还是救我?”
何大勇不是傻子,不愿意得罪柴棕,更不愿落下口实,随即说道。
“你都这么满不在乎,干脆自我了解算了,省得在这里人嫌鬼憎的。”
柴棕道:“你找什么急?现在东京城没乱,百姓没乱,你担心什么?”
何大勇不满的说道:“三位宰相,一位被赶回家,一位被下放到兰州,那是什么地方?契丹人三天两头来打草谷。
至于赵普,如今也好不到哪去,已经告了假,这病一时半会儿,估计好不了。”
柴棕笑道:“你看这东京城的百姓乱了吗?”
何大勇看着那个一边穿上衣服的胖女人,一边在教训儿子,摇摇头说道。
“没乱。
可是,百姓是愚昧的,只要能活下去,没人抢他们的粮食女人,他们就不会乱。”
柴棕淡淡一笑,没想到何大勇还有这种见识,看来也不是真傻。
没错,百姓所在意的,无非是衣食住行,至于谁做宰相还真是无所谓。
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不要说宰相,就算换了皇帝,他们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