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自然有汉人官员的运作,如今辽国的文官系统,汉人权利极大。
但是,最重要的是,燕云之地乃是重要的粮食产地,而契丹人根本不会种地。
辽国需要汉人,需要会种地的汉人,只要耐心经营数年,燕云十六州就会变成辽国的粮食基地。
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毕竟一个权利机构完整的国家,不可能生活在马背上。
燕云十六州等产量基地,很好的让辽国,从游牧民族,转变为半农耕半游牧的国家。
这样的情况下,辽国岂能迫害燕云之地的汉人,否则谁给他们种粮食?
别人不知道,柴棕却不会不知道,后世的太宗四次北伐失败,和民心有很大的关系。
而大秦人如今对燕云之地放任不管,那也是因为,那里是汉人的地方。
在他们心里或许觉得,只要王师一到,自然有无数汉人遥相呼应。
想到这里,柴棕无奈的摇摇头,和符昭愿的谈话,也算是不欢而散。
只不过,符昭愿虽然生气,却没有主动离去,而是犹豫不定
柴棕看得出,符昭愿定是有话说,最看不惯他们这种姿态,非要别人询问才肯说,早说晚说还不是要说。
“符大人还有事?”
符昭愿好似在下定决心,问道:“您母亲安好?”
柴棕微微一怔,不过心情却好了许多,符家还有人记得她,也不枉她多年的思念。
柴棕道:“别的也就罢了,光是有家不能回这一条,让她如何开心?”
符昭愿满脸苦涩,对于他亲妹子的想法,他岂会不知道。
符昭愿叹息一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乱世之中,符家看起来风光,却也是风雨飘摇。”
柴棕道:“母亲所求不多,她不奢求相见,只希望两位老人家好好的,就足够了。”
神情落寞的符昭愿离开了,柴棕也离开了,鸿胪寺的驿馆再次变得安静无比。
然而,驿馆内的气氛却很肃穆,安静的大厅内,唯有耶律贤和韩德立,还有护卫统领三人。
驿馆四周更是有重兵把守,就算驿馆的人员,也不敢轻易靠近。
韩德立恭身说道:“启禀王爷,三日后会见秦皇的事已定,汉人没有捣鬼。”
耶律贤淡淡一笑,说道:“不是他们没做,而是有你在,没机会罢了。
我总是不明白这些汉人,搞些小手段,就为了在心里偷乐一下?”
韩德立身为汉人,自然更清楚汉人的心思,于是解释道。
“汉人重视脸面,皇帝更是如此,而且,这样做能让他们展露学识,让自己显得更加高人一等。”
想到这里,耶律贤淡淡一笑,若是与秦皇异地而处,或许他也会很满意臣子的安排。
耶律贤回过头来对契丹统领说道:“摩颜,那位郑王的消息打听到了没有?咱们知道的消息可不多。”
这位摩颜统领,自从被柴棕一瓶酒灌倒之后,便盯上了柴棕,有关柴棕的消息,自然打听的一清二楚。
摩颜道:“这位郑王,以前一直很安静,直到不久之前,几乎死掉的情况下,让他性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听到摩颜的话,耶律贤淡淡一笑,说道:“死中求活,这位郑王殿下可不简单。”
韩德立一脸疑惑的说道:“不立即斩草除根,秦国皇帝这是在养虎为患。”
耶律贤却摇摇头,显然不赞同韩德立的说法,而是说道。
“你不懂,这是帝王心思。”
“帝王心思?”
耶律贤说道:“没错,地位越高的人,越喜欢掌控一切,将人玩弄鼓掌的感觉。
越难掌控的人物,越有挑战性,这是一位孤寂的帝王为数不多的乐趣,更何况秦皇这位胸有大志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