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去国子监报到,穿戴好衣衫,俊逸非凡的世子殿下走出王府。
府门前,一名矮小黑汉子跪地不起,看到世子殿下后,立马高声道:“世子!俎刚鬣有罪!”
“俎将军何罪之有啊?”许天衣面无表情。
“花魁是刺客,俎刚鬣疏忽,世子险遭不测,俎刚鬣有罪!”俎刚鬣脑门磕地,砰砰作响。
“是吗?若不是俎将军,本世子还得不到一个‘英勇无双’的美名呢!”许天衣似笑非笑,“俎将军,起来吧。”
“俎刚鬣有罪!”
许天衣眼神阴沉下来:“既自觉有罪,那俎将军就在这里跪着吧!本世子酉时回来,到时可别看不到俎将军了!”
许天衣一挥衣袖,上了马车。
“世子慢走!”俎刚鬣高声恭送。
车厢内,许天衣闭目养神,眉宇间有一丝惊讶。
知道花魁是刺客,他临时想出钓鱼一计,才呵斥说让俎刚鬣要跪就跪到王府外面去,不想对方心领神会,竟是完全接下了。
果然,能在奇才辈出的北牧军伍中当上正四品宣威将军,俎刚鬣不容小觑。
外糙内细,这恐怕就是北牧王默许其跟在他这位世子身边的原因,甚至不排除就是北牧王一手安排的。
如今鱼饵撒出去了,就看能不能钓出大鱼了,既有刺客,定有幕后主使!
不多时,驾车老仆的声音传来:“少爷,到了。”
许天衣走进国子监,石板小路、山湖竹林,垂挂竹帘的通透学舍错落其中,既有磅礴大气,又有雅致情操,诸多学子诵读诗词,一副书声朗朗的蓬勃景象。
许天衣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不是有人认出了他,而是仪表堂堂的世子殿下,令王侯之女、官家小姐一眼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该死的存在感。
许天衣无奈,在众多目光注视下穿过人群,朝那间“文曲人间”的学舍走去。
被突然冒出来的俊逸公子抢了风头,世家子弟们闷闷不乐,赶紧转移话题,吸引官家小姐们的注意。
“听说没有,北牧世子入京,当晚就去勾栏了!但不是听曲,是捉拿刺客!”
“听说了听说了,我原以为北牧世子是道德败坏、仗势欺人之辈,不想这般大勇!”
“北牧王一人灭三国,雄威响遍中原大地,北牧世子只身擒刺客,当真虎父无犬子!”
听到这些话的许天衣,险些一个跟头跌在众人面前。
好家伙,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多粉丝。
他许天衣的名字是一夜之间响彻京城了,可这样的方式,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
许天衣很想回过头去,冲着这群衣着富贵的世家子弟大喊“你们这群榆木疙瘩、脑残粉,理智一点”,但一想到满城的风雨都是这么个刮法,摆平了这些家伙也没有卵用,气冲冲挥袖离去。
不行,得赶紧惹点事自污一把!
“文曲人间”,相比其他学舍,学子身份地位更高,不乏皇子公主,许天衣打定主意,就从里面随便找个人开刀。
相比外面略显嘈杂的氛围,学舍内安静了许多,以至于武道破镜的许天衣,能清楚听到一些学子的窃窃私语。
“喂,看那个新来的,那身段,啧啧……”
“少府监孙少监的小女儿,敢过去勾搭不?”
“有何不敢?你等那老头结了课,看本公子手到擒来!”
靠后的桌案,两名身份不低的世家子弟交头接耳。
前方身穿浅色衣裙的女子,手捧讲册,听到两人议论自己,蹙起秀眉,但似乎平日很少与外人接触,性子内敛,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后面的目光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