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韵浓烈、技艺精湛的墨画,呈现在众人面前,哪怕刚才已经欣赏过,仍是让人不免发出惊叹。
不少宾客都是羡慕地看着站在墨画前的许天衣,豪气出价,霸气拍下天价名画,更有漂亮郡主帮忙付钱,这待遇羡煞旁人啊!
“郡主暗恋我啊?”许天衣没有看画,而是面带笑容地看着朱瑜欣。
朱瑜欣没有害羞,反倒也笑着看他:“怎么?不行啊?”
许天衣笑容玩味地看向那只是小有起色的胸脯:“郡主可能要失望了,本世子喜欢崇山峻岭,对一马平川没什么兴趣。”
“呸!果然是个色胚!”朱瑜欣翻白眼,“我是替安安还你的人情,谢谢你在国子监替她打抱不平。”
“那两人该揍。”
“确实该揍。”朱瑜欣点头道,“如果本郡主当时在场,就轮不到你了,我一人就将那两个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三楼雅间,听到这话的赵佑安,嘴角抽搐。
他根本不知道这孙安安跟溪鲤郡主有交情,不然那天与郭宝宿说话,他肯定会小声一点。
对于朱瑜欣的话,许天衣只是耸耸肩,目光落在了墨画上,只是看了一眼,就微微摇头。
不出所料,画是假的。
画的手法很高,非常高,但可惜,是一幅赝品。
其实在知道最后的拍品是《清水虾》后,他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因为真正的《清水虾》在北牧,被风流成性的北牧世子随手送给了勾栏里的姑娘。
许天衣想不明白,就算墨院敢凭着家大业大和一些朝廷里的关系在京城拍卖赝品,牟取暴利,也应该是小打小闹,这样贵重的拍品,对方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管它真假,只要名义上是真的,并且是真金白银从墨院买过来的,对许天衣来说就足够了。
许天衣的摇头,让钱载收心里打鼓,生怕许天衣发现这是赝品,而张满枝等人,则是以为许天衣拍下这样一副天价名画,还是觉得不满足。
然而,接下来,众人便是见到,北牧世子一步上前,从丫鬟手中拿过墨画,来到栏杆前,悬到外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许天衣高亢声音回响围堂:“尔等自称文人墨客,不在学舍讨论辞藻也就罢了,却在此地以钱财衡量竞拍诗词书画,不引人发笑?!”
钱载收笑容一僵,其他人也无不神情一滞,朱瑜欣、孙安安露出惊愕神色,就连侍女白灼,都是不知道自家殿下要做什么。
“在场诸位,如果你们的文人文采和素养,都是靠钱财买来的字画文物堆砌而成,那么各位,你们也配称为文人?也配称为墨客?狗屁!统统狗屁!”
全场鸦雀无声,有人惊叹,有人顿感脸上无光。
钱载收脸色非常难看,潘韬幸灾乐祸地盯着许天衣,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话一出,必定得罪在场众人。
赵有墨得到钱载收的示意,站出来说道:“世子殿下,这话说得有些欠妥当了,水至清则无鱼……”
“你闭嘴!”许天衣直接喝止他,“在场之人,就属你这家伙最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为了多分润银子,不惜以言语相激来哄抬拍品价格,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