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安指着外面,兴奋道:“又有人作诗了!”
只听太常寺卿之子萧岀,高声道:“一首《西塞山怀古》,送给大家!”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人潮彻底沸腾了,众多才子走出舟船,露天台上、凉窗前,都已是人头攒动,无数姑娘望着这几位文采斐然的公子,暗送秋波。
楼船中,马文博目光匪夷所思地看着出尽风头的潘韬等人,虽说一万个不解,但更是心痒难耐,也想作诗一首,出出风头。
奈何胸无点墨,憋了半天硬是连个屁都没有憋出来,别提心中多着急了。
桌前,张满枝跟许天衣是推杯换盏,许天衣被这个家伙搞懵了,每当一首好诗出来,张满枝就拉着他喝酒,说什么敬好诗、敬诗才!
“满枝兄,不去作诗?”许天衣看着对方脸庞泛红,大概是上头了。
果然,只见对方一摇酒杯:“作诗?有这么多好诗,我张满枝还作甚诗?这辈子都不作诗了!来,许兄,喝酒!”
许天衣倍感无奈,只能陪着这家伙喝酒。
不过想想让老杜卖出去的诗还有好几首,他出去吟诗不急于一时,便是沉住了气。
“不知道萧兄诗中的西塞山、益州、金陵是何地何处啊?”韩微集一针见血,发起质问。
“非真实地名,是萧某梦中的地方!”萧岀早有准备。
“当真是梦中的地方?”韩微集咄咄逼人。
不等萧岀说话,陈科就打圆场,笑着说道:“萧兄的七律,虽然梦中景,但却生动形象带给了大家历史变迁和人物沉浮的画面,妙!妙极!”
随后,又有两名门阀子弟从其他楼船走出,不出意外,皆是七律,诗一出,惊四方。
一首《阁夜》。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霄!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千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
一首《蜀相》。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前诗描绘夜色,感悟生命真谛,用词精准,对仗工整,富有形象,好诗!”
“后诗应是写人,虽从未听闻此人,但短短几句诗,竟是听出了对英雄的敬仰和怀念,尤其最后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名句!名句!”
点评到最后,孙安安激动不已。
“名句,名句,你又来?”
朱瑜欣快要被这丫头说得翻起白眼,不过她着实无法反驳,今夜诗会所出名诗,顶得上大永自建国以来的全部积累了。
还都是出自年轻人之口!
孙安安忽然又道:“又有人出来了!要作诗!”
朱瑜欣本想说“该是那陈科就了吧”,不想随意一瞥,竟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许天衣?!”
北牧世子也要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