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行在青龙大街。
“世子殿下!”府里一名下人骑马而来。
老杜勒停马车,侍女白灼掀开车帷走出来:“什么事?”
“城西刘远的妻儿被泼皮……”
白灼给下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掀开车帷,轻声道:“殿下,府里有些事,白灼去处理……”
“去。”
白灼冲驾车老仆道:“杜老有劳您了。”
“好说,小丫头,老杜打不过别人,但带着少爷跑路那是一等一厉害!”老杜一脸乐呵。
白灼从下人手里接过缰绳,快马离去。
马车继续前行。
国子监。
无数百姓瞩目的高台上,太常寺卿萧奚上前一步。
“许天衣接考!”
台上台下,无人回应,百姓纷纷四处张望,交头接耳,寻找那位北牧世子,但并无发现对方身影。
朱苡沫轻蹙娥眉,萧奚明知许天衣不会出现,偏偏还喊这么一声,分明是想让许天衣背上“不知好歹”的骂名。
此番作为,很不君子。
见无人答应,萧奚冷笑,又是一声。
“许天衣接考!”
这样的考评,学期从三年延长至十年,又没有圣上明旨,不过是国子监、礼部等联合下发,换成谁当北牧世子,都会异常恼火,能出面接下这学考才怪。
许天衣越是不来,萧奚就越要把事情闹大,让百姓们觉得这北牧世子不是好心,朝廷帮着他完成学业,他都不积极,以后若是落个十年求学,活该!
最重要的是……
萧奚回头看了陈术礼、韩光延等人一眼。
许天衣不出面接考,会引起考官们的不满,如此一来,许天衣建学立功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
台下,一些纨绔子弟面带幸灾乐祸地笑容,他们巴不得许天衣不出来,好看一场好戏。
一些官家小姐,则是面露焦急,为那位风流倜傥的北牧世子再不出面就声誉受损感到可惜和担心。
眼见众多百姓已是议论起来,萧奚觉得时候到了,就奋力喊出第三声:“许天衣接考!”
“本世子接了!”
一声嘹亮回应从人潮后面传来,萧奚一愣,众多百姓纷纷回头朝后面看去,只见一辆富丽马车停着,一名丰神如玉的白衣公子走了出来。
北牧世子,许天衣!
许天衣目光遥遥直视萧奚:“萧大人,这‘十年学考,建学立功’,本世子接了!”
作为庙堂老油子的萧奚,心中冷哼一声,表面挂着笑容,和气道:“许世子好气魄!若是再来晚一些,萧某就以为世子畏缩了呢!”
许天衣穿过人群,大步走上高台,朱苡沫看着那袭白衣,凤眼中有些惊讶。
台上的陈术礼、韩光延等考官,台下的萧出、郭宝宿等世家子弟,都是惊讶于许天衣胆敢露面。
早一步知道许天衣要过来的潘韬,眼神阴沉,没有想到自己安排了一手,对方还能过来,显然是放下了那边的事。
“哼,是个狼心狗肺!”
台上,许天衣没有理会萧奚的话,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了朱苡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