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必须要承认，看到手机显示网抑云音乐下面那清一色抽象到极限的评论，莫芸烨的心情是有些茫然的。

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一般，轮椅上的鱼鱼老师木木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前段时间才跟自己组成“美人鱼”组合的少年，忍不住如此开口：

“不是……这到底是个啥呀？”

“……这是网抑云用户们给《小镇姑娘》的留言。”虽然知道这个回应相当脑瘫，林淮安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回应，“评论幽默风趣，以夸张的风格表示对歌曲的喜爱，令人忍俊不禁。”

“真的是表示对歌曲本身喜爱嘛？可这也太奇怪了吧？！”纤细的手指飞速滑动手机屏幕，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美人鱼”发布的第一首单曲评论区下竟有一股难以言喻贴吧味的莫芸烨，表情在这一刻终于从僵滞化作难绷，“感觉就像是被骂了一样……难道我们被什么互联网抽象小团体盯上并被网暴了？”

“……真没有这回事，放心好了。”

感觉当前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林淮安挠了挠脑袋，终于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

“我这么跟鱼鱼老师你说吧：《小镇姑娘》评论区会变成这样主要是因为我到处引流的缘故，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还请放心，至少现在的时间段内，我们的风评还是相对比较好的……虽然高纯度留言比例相对较多。”

“……你还去贴吧引流了吗？”努力跟着少年的斯必得，莫芸烨一惊，“还真是有些意外……你都在哪些贴吧宣传啊？”

“网抑云音乐吧，rnb吧等等大大小小的吧。顺手还在孙吧，抗吧宣传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抗吧跟孙吧的人来的比较多，所以就变成这样子了。”

“为什么去抗吧跟孙吧宣传啊！这跟你音乐没有一点点关系吧？”鱼鱼老师人都快晕了。

“没，最近不是s13嘛，我寻思流量比较高，刚好我还是孙吧跟抗吧的黄牌哥，就想着要不要趁着人多的时候炒作一下，没想到真就来了这么多人，有点超越想象了。”

“……”

莫芸烨突然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身旁这个表情缺缺，行为处事似乎比看起来相当抽象的搭档了。

“好了，别一脸茫然地看着你的好搭档了。”轻轻揉了揉鱼鱼老师那微微卷起，显得毛茸茸的长发，林淮安的声音显出莫名的语重心长，“我这不是在为咱们组合打下群众基础而作努力嘛？虽然引来的用户成分是有些难评，但既然都要运营组合了，流量跟人气也要争取的嘛，你说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啦。”有些不好意思地排开林淮安摸着自己脑袋的手，莫芸烨顺了顺自己那刚被某个闷骚抽象怪物揉乱的长发，随后也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口气，“算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虽然粉丝好像有些奇怪，但只要不是被网暴的话感觉也还行。我不太懂这些事情，接下来美人鱼账号的运营就有劳你啦。”

“彳亍。”

轻轻点了点头，头顶贴吧游戏领域大神头衔的少年一口答应下了这门苦差事，心中开始规划炒作拉热度的伟大蓝图了——当然音乐人事业固然重要，搭档的生活也值得留意。注意到那坐着轮椅上的天然卷女孩的表情与语气有种长辈般的无可奈何与“不理解，但尊重”的感觉，其实一直都有些八卦的隐性八婆林淮安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询问：

“不过话说回来，鱼鱼老师竟然被咱们网抑云下面的留言吓了一跳，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我看起来比较像那种精通互联网的抽象乐子人嘛？”莫芸烨有些好奇地看着身旁的少年。

“没，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留意到自己的好搭档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好奇，林淮安如是说道，“只是稍微好奇唠两句而已……因为我想鱼鱼老师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出门的女生，平时应该是接触网络多一些的吧？”

“是这样没错。”

“这样子……那鱼鱼老师追星嘛？”林淮安八卦两句。

“不追啊。”莫芸烨双手环在胸前，“不是，刚才不是还在聊美人鱼未来的运营嘛，怎么话锋一下子拐到我你好像查户口一样？你不对劲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