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见叶青阳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进卿,早说了林逸思背后有关系,你去弹劾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御史,早朝还没结束。”
宋星河面带无奈,他好心提醒叶青阳,但人家完全不领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估计叶青阳不出一年,必被贬到地方去。
……
王景弘领着林逸思走了大概十来分钟。
到了大本堂时,王景弘停了下来,微笑道:“里头是读书的地儿,咱家就不送了。”
“嗯。”林逸思将牙牌递给守门的拱卫司校尉。
仔细的搜查完,林逸思收好牙牌径直朝大本堂走去。
还未踏入走廊,外面已经传来李希颜铿锵有力的教书声。
林逸思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推门而入。
此时他还穿着朝服,深青色圆领略显显眼。
“先生。”
林逸思一走进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不经意间瞥见李玄那小子在伸着脑袋张望。
李希颜拿着书扫了一眼林逸思,淡淡道:“去上朝了,还来老夫这干嘛?”
林逸思尴尬的笑道:“学生这不是想念先生嘛。”
“这次是几下来着?”
“十……十二下。”
李希颜拿起戒尺,刚举起来,林逸思连忙道:
“先生,学生好歹正七品了,穿着朝服……”
林逸思见李希颜面不改色,低声补了一句:“您老私下打行吧,给个面子。”
“话说完了?”
见老登“不识抬举”,林逸思非常自觉的伸出左手。
李希颜笑眯眯的举起戒尺,啪啪啪……
连续一十二板子,林逸思的小手红了一片。
讲堂下,一十八岁青年笑出了声。
随后课堂里的学生们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哈哈哈的嘲笑起来。
李希颜没有理会发笑的学生们,面朝林逸思问道:“知道自己错哪了?”
林逸思揉着右手,忍着痛道:“逃课……学生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李希颜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林逸思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的旁边坐着一位新来的同窗。
他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青色衮龙袍,带着戏谑的笑容,死死的盯着自己。
见着死敌般的眼神,林逸思很想说,咱俩没仇没怨的,干嘛盯着自己。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方,跟朱允炆有三分像。
“不会是朱允熥吧?”
林逸思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默默地挪了挪位置,离对方远了些许。
他家可是把朱允熥得罪惨了,说不准人家就是因为自己才被送到大本堂好好反思,重新做人的。
不过,在大本堂林逸思也不怕他。
站在讲堂上认真讲课的老登,“恶名”远扬,惩罚过的皇子皇孙便有八个之多。
日常熬过上午,到了休息的时候。
李玄跑过来,惊奇的看着林逸思的青色朝服,一脸羡慕道:“林兄,我可以摸一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