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此时抓了葛诚,便是打草惊蛇之举!”
“不抓他,还等着他再跟南京城互通有无?”
得知了此事的朱棣,已然是怒发冲冠。
他虽有智谋,却没有读书人的那种道道,当下就瞪圆了眼睛。
“葛诚这条线断了,怕是朝堂一旦得知,便会以雷霆之势攻打燕王府,有葛诚在,他们多半会以巧劲抓捕,这便是咱们的机会啊父王!”
“底细都被南京得知了,机会何在?”
“父王!他们有葛诚,咱们燕王府为何不能再有一个葛诚!”
朱高炽话说到这,众人已然对他所说深信不疑了。
就算是之前,也没人怀疑过朱高炽的能耐,他们怀疑的,不过是他的立场。
“再有一个葛诚,现在何处啊?”
“如今的北平行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张信,早年一直随其父张兴在永宁卫中,直到洪武十五年方才,调往南方,其父子先是外公旧部,又在父王麾下征战两载,他的根在北平,若能争取此人,大事可成!”
朱棣听了此言,深吸一口气。
张信的过往他自然是知晓的,但称病期间,他自然不敢贸然策反张信,一旦张信不应,此事直接就败露了。
但现在他装病的消息既然已经被南京城知晓了,与其等死,倒不如试一试。
“此事且容本王商议一番,高炽你既然病了,就再将养几日,到时候当真反了,你再想养病可就难了!”
“谢父王!”
朱高炽知道,自己今日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就冲着朱棣主动让自己养病,他就肯定是听进去了。
看着朱高煦铁青的脸色和完全插不上话的状态,朱高炽就明白,自己这一仗,打的不错,算是反客为主了。
这一番发言下来,朱高炽的确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走出屋子的时候,都是颤颤巍巍的,不住的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珠。
要是再在这坚持半个时辰,他估摸着自己都得直接躺下。
朱高炽走后,朱棣一言不发的把其他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他和姚广孝二人。
这一夜朱棣回到寝殿的时候,已然是夜半时分了,徐王妃依旧坐在镜前,丝毫没有困意。
“今日怎么如此晚,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王妃乃是朱棣的正妻,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皆是她所生,再加上徐达长女的身份,朱棣对她,丝毫没有隐瞒。
他坐在床榻边沿,轻轻的点了点头,徐王妃走到近前,轻轻的给他揉搓着早已酸痛的双肩,听着朱棣诉说。
“殿下是说……这些皆是高炽所说?”
“不错,本王倒是低估了他,身子骨差了些,但这头脑,还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