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你带着张玉和朱能去把九门的城防接手了，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对将士们，不要隐瞒，奉天靖难，咱们堂堂正正的往南京去！”

朱棣没有离开回答朱高炽的话，而是对张信说道。

张信对之前发生的一幕显然是也没做好准备，尤其是朱高炽竟然如此狠辣，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读书人所为。

“殿下放心，只是这两人……”

“本王又不是蓝玉，好生安葬了吧！他们倒是忠心，只可惜是愚忠，本王若是这样，怕是两日之后就死了！”

张信点点头，让麾下的人拉着两人的尸体出去了。

此刻，房中只剩下朱棣和朱高炽父子俩。

朱棣安静无声，屋中唯一的声音，就是朱高炽粗重的喘息声。

“坐。”

朱棣把一把长椅直接拽到了他的身边，朱高炽此时双腿已然开始颤抖了，闻言立刻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直接瘫倒在了长椅之上。

“你若是忍受不住，就去呕吐一番吧，我也曾有过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朱高炽闻言，冲着朱棣摆摆手。

“父王，这些事事发突然，儿臣须得尽快适应，能忍得住，便要忍住！”

朱棣闻言，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弧度，微微点了两下头。

在朱高炽的记忆中，这是朱棣几乎头一次对自己点头称赞。

“你抢先杀死他们二人，本王知道你是何意，你能想到这一层，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来，倒是难得，这两日，你倒是长大了，除了这副身子骨，当真像是个世子了。”

“多谢父王！既然父王说到这了，孩儿想跟父王来一个赌约！”

“赌约？这都什么时候了？本王哪有心思跟你玩什么赌约？”

“父王！儿臣给自己两年的时间，要是这幅身子骨还是赶不上高煦，儿臣自愿放弃这燕王世子的身份，就算到时候这个身份变成了太子，儿臣若是练不好身子骨，也自愿放弃！”

说完之后，朱高炽从长椅上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朱棣的面前。

此刻朱棣终于明白了，这看似是赌约，实则是朱高炽对自己的保证。

“也罢，本王就接下你这个赌约了，两年之后，咱们父子再来看。但今夜，咱们有更为重要之事，控制住北平，也不过是咱们靖难的开始罢了。”

“父王不必担忧，《皇明祖训》中早已有言：“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父王此番出兵，名正而言顺！只要在短时间内将蓟州，遵化、密云、通州、居庸关、怀来、永平府等地扫平，我北平府便可专心南下，全无后顾之忧！”

有些事，本来朱高炽是想要等到朱棣考校他的时候再说。

但如今他们已然反了，事态紧急，他只能选择在朱棣面前尽力表现。

前世朱棣靖难的确是功成名就，但的其中也不知有多少次险死还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