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怪我没提醒您,那八十三万两白银的窟窿,是谁给您堵上的!”
“你!”
坐在主座上的人登时便是又惊又怒的站了起来,而那面容阴骘的男人则是仍旧冷笑不止。
“行了行了,都消消气,消消气。”
一个看起来有些市侩,留着两撇老鼠胡的男人笑着起身:“咱们彼此都没有仇不是,跟钱更没仇不是,都是为了发财,都这么多年交情啦,别伤了彼此脸面,老符!给佛爷道个歉!”
那面容阴骘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就坐在椅子上微微躬身道:“方才是我说话没大没小了,您见谅,佛!爷!”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这方才是冷哼一声坐下了,随后那個市侩的男人便是对他谄媚的笑道:“佛爷,您看这么多年,您都神通广大的给咱们遮风挡雨过来了,这一次您说什么也不能把兄弟们都扔下不是?您好歹拉扯兄弟们一把,啊?”
那坐在主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这方才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只能帮你们递个折子,至于到底能不能成,我打不了包票,还有!”
那人沉声道:“你们被扣在京畿码头的货我没办法,不要想着我能帮你们说项,这个时候个人顾好个人才是正经!回去之后都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被人抓住小辫子,别说爷们儿不出手救你!”
说完这句,那人便是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送客!”
那八个来客见状,便是面面相觑之后,各自起身拱手告辞了,一众人出了门,其中一个方才是啐了一口:“八十万两,算是打了水漂了!”
“嗤!”
那面容阴骘的男人冷笑一声,对那个出言讽刺的人便是冷冷道:“甄家这么多年给你老葛擦得屁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个时候说八十万花亏了?”
那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市侩男人则是上前笑道:“行了,怎么见谁怼谁?”
那阴骘男人这方才是冷笑一声不说话了,另外一个富态的这方才是上前笑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嘛,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不是………”
另外几个人当中的一个便是开口道:“那现在怎么办?”
那阴骘男人便是沉声道:“还能怎么办?人家不都告诉你了?还跟往常一样不就好了,都自求多福吧,反正上面还能真的把咱们都赶尽杀绝不成?”
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便是也只能都默认了下来,于是众人这方才是各自散去了。
只是那个市侩男人却对一旁的一个看起来仿佛文人一样的道:“兰兄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那文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便是笑了笑:“我还有点儿事要逗留金陵,蒋兄自行回扬州吧。”
那市侩模样的人却是笑着道:“我等等兰兄也没事的,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或许兰兄也有什么地方要蒋某帮忙呢?”
兰汉东无奈的看着蒋辉波:“蒋兄到底要说什么?”
蒋辉波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对兰汉东压低声音道:“兰兄一起走走?”
兰汉东也看了一眼甄家的大门,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是借着闹市遮掩,一面走一面的聊着。
“蒋兄叫住我,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有关甄家的事情,难道兰兄就不想摆甄家一道吗?”
兰汉东闻言面不改色的笑着道:“我为什么要摆甄家一道?”
蒋辉波哈哈笑了笑:“兰兄,您就别装了,咱们八大盐商有一个算一个,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江南地界谁不知道咱们兄弟的手段?他甄頫以为拿捏了咱们,实则不过是养虎为患罢了,是咱们养着他甄頫当挡箭牌呢,现在挡箭牌不好用了,兰兄的性子,难道还要留着?”
那兰汉东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就算是如此吧,那摆甄家一道又能如何?终究是没了这个挡箭牌,又换不回京畿码头的货的损失,冒着风险跟你一起做这个,成了倒罢了,不成,岂不是白白得罪人?”
“无用之物,留之奈何?有甄家帮忙转移注意力,太上皇他老人家,还会有闲心关注咱们?至于今上………今上只要钱,倒的是甄家还是八大盐商,对今上来说,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