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乔之栋眼里藏不住的喜悦。“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去你下乡的地方找过你,但都没有人清楚你的去处。”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
“言女士,真是处处有惊喜。”言萱忍不住讥讽。
“闭嘴。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妈?”言谨恨不得甩手给见缝插针怒怼她的女儿一巴掌,骨子里的教养和高傲,又让她生生克制住了冲动。
“你别污辱‘妈’这个称呼,你不配。尤其是在我面前。我现在也是当妈的人,所以更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既然要生下我,就不要抛弃,抛弃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这是最基本的处世态度。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难道因为留洋多年,已经入乡随俗市侩了?”
言萱不给她机会反驳,“也是。在你眼里,野种就是野种,来的正大光明,还是给你添堵和羞辱。真要这么刚烈,当初怎么不拒绝。这么自私,干嘛不直接掐死我。你以为我愿意对着你,越是深入了解,越是痛恨你这个当妈的。为了个男人下乡,为了个男人怀上身孕,为了摆脱污名假结婚,为了好前途丢弃儿女。言谨女士,当你偷摸卖掉孩子拿着儿子的卖身钱时,你不硌手吗?你午夜梦回时不会做恶梦吗?”
言谨此时此刻再也绷不住,语无伦次的抖动嘴唇,眼睛里全是恐惧,“你,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告诉你,我已经和曾明觉做了亲子鉴定。他不是那个野男人,他只是个替罪羊。你利用完就把他踢出局。你以为人家很傻吗?人家也怀疑,一个高干子女,怎么会看上一个穷酸小子。当然他图你能脱离苦海,你图他痴心妄想。这不就一拍即合。”
言谨怒吼回击,“胡说八道!统统都是你在捏造和造谣。你一个后辈妄自非议长辈,长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言家的体面都让你丢尽了。”
言萱嘴角泛着冷笑,“你说的是你吧!”
言谨一噎,这个女儿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句句搓肺管子。
“要不要去跟曾明觉来一场对决,我想他应该很高兴能见到你。”
言谨心里一慌。如果真相真如言萱所言,她这次决定回国来陵城定居,简单就是一个火坑。难道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终将公布于世。当她四下逃避的时候,猛然接触到一双锐利的双眼。她怎么忘了,乔之栋也在场。那么刚刚和言萱的抢白和对质,估计乔之栋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这一瞬间,她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这一刻仿佛天旋地转,把她击垮得粉身碎骨。她宁愿这一刻就晕过去,或者死掉。都不愿面对这该死的一切。
“她说的,是我理解的那样吗?”乔之栋紧盯着言谨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看见她慌乱的眼神。那是一种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