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醉,有人双眼圆睁,屈辱到快要心碎。
她终于又在他掌心绽放,如清晨露珠,又如芙蓉泣露,真真是美极艳极。
意乱情迷的男人深深注视着她,英挺凛然的眉眼漫上一派恣意邪肆的风流。
她眼中濡湿一片,睫羽震颤。
柔若无骨的身子如广湖中被风浪拍打的孤舟,只能紧咬湖面不放,随波逐流。
姜瑜勉力环抱着男人结实的肩颈求得安稳,难以自持地在他耳边一声声唤出夫君名字,“谢…嗯…谢郎……谢郎……”
她爱他,她是如此爱他。
男人听见她的爱语,漆黑眼眸中闪过恼恨又悲凉的矛盾神色,大手环住她腰身,只凭心中所想尽情行事。
再不教她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她却无一丝推搡不愿的意思,乖巧顺从得很。
她竟是肯的,无需哄诱和威胁——
他没想到她竟是愿意的!
姜瑜自然是愿意的。
只要谢宴想要,能让他舒服,她便会心甘情愿地配合他。
此番施为逼得姜瑜再压不住喉间呻吟,恰好随了男人的意,含混着其他挨皮贴肉的暧昧声响,好教窗外那人听得更清楚明白。
更锥心刻骨。
从前他让丫鬟在旁伺候,她尚且十分排斥,动不动就哭得要死要活,恨不得以死相逼,若是她清醒后得知谢宴那厮就在窗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到那时,她还有脸面对谢宴吗?
谢宴到底是男人,难道真不介意吗?
纵然他愿意成全他们,谢宴也不介意,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真能继续心安理得地跟谢宴在一起吗?
怪就怪天意弄人。
他来的时机说得上刚巧,正好阻止了他们的婚事。
也说得上晚,这会儿却正是他们彼此情浓的时候。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只怕能为对方做任何事情,宁愿不顾生死也要在一处。
谢宴死了也就罢了,姜瑜可不能出一点儿闪失。
更为棘手的是,他还不能杀了谢宴泄恨,而谢宴也绝不能死在他手里。
相反,他得好好儿活着。
无论是为了日后威胁姜瑜安分留在他身边,还是不让他和姜瑜之间的隔阂加深,他都不得不留谢宴一条狗命。
于是思来想去,唯有此举,轻易便能在最大程度上摧毁他们之间的爱意。
他上一回让姜瑜亲眼看到谢宴为她受刑,反而让那厮在她心底留了烙印,实在是大错特错。
这回,他要彻底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生不出留在别人身边的心思,让她再无一丝一毫逃脱他掌心的可能。
两人胸背相贴,缠磨间,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眼中却又不觉落下热泪滴在她细腻柔滑的背上。
他算计得再好,在知道姜瑜已经爱上别的男人后,也无法完全做个冷漠的局外人。
不过无妨,来日方长,谢宴用六年打动她,他和她日后还有很多个六年。
这是他最后一次伤她的心。
他现在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了,以后会好好补偿她的。
姜瑜以为是谢宴的汗,反手温柔地摸了摸他脸颊,要抽走时又突然被他握住,久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