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强烈的眩晕感。
如钱塘浪潮一般连绵不绝。
田陟抱着脑袋跪坐在地,耳膜鼓起、脑袋里嗡鸣作响。
就像是坐了许久云霄飞车,大脑彻底失去了平衡感,胸腔内上下翻滚,两条腿软得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侧身靠在墙壁,右手握拳使劲捶了捶胸口。
剧烈的咳嗽几声。
田陟靠在墙壁缓了会儿神,屏住呼吸,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几个循环过后。
眩晕感逐渐减弱,他的大脑恢复了思考能力。
‘什么情况,我之前……走进风吕民宿,然后……’
难道被敲闷棍了?
田陟下意识摸了摸脑袋,没有肿包、也没有黏糊的血液,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致模糊还带着重影。
空旷而又陌生的街道。
两侧是统一的黑色仿竹栅栏,约两米多高。
透过栅栏,依稀可以看到黑竹建成的两层小楼。
天空灰蒙蒙的。
视野内,竟然只有黑灰两种颜色。
“这什么鬼地方?!”田陟心中一惊,赶忙去摸肚子、小腹。
确认没有外伤以后,他双手撑地试着站起,可两条腿像被灌了铅,怎么都不听使唤。
四周安静异常。
除了呼吸,隐约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嘎吱~
斜对面。
黑色院门缓缓拉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费力推着个带轮子的垃圾箱。
她披着明黄色羊绒长衫,内搭的浅色线衫裹着一对丰盈,下身穿着白色短裤,露出洁白修长的大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木屐。
走动间。
那对白里透红的脚丫,透着温情女人的特有韵味。
把箱子推到路边,她抬手擦拭汗水,然后扭了扭酸痛的肩膀,那张娇嫩明媚的脸庞露出几分松快。
“呼~,搞定!”
刚转过身,女人发现对面靠坐在地的田陟,杏眼逐渐睁大、嘴巴微张,表情茫然无措却又带着几分惶恐。
“呀——”
她惊呼一声快步就往家里跑,羊绒长衫荡起,短裤包裹的臀儿形状极好。
啪嗒~
关门声在耳畔响起。
‘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哭起来应该一定很好看……不对劲,我怎么会产生这种念头?!’
田陟抬手敲敲脑瓜,打量身上的牛仔裤、T恤,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嘀咕道:“该是被爷的模样帅到了。”
随后,他抬起头打量周围,“空旷无人的街道,容貌娇柔、负担沉重的太太出门扔垃圾,除了没下雨,这种场景……”
太奇怪了。
明明是初夏,周围没有树木也就算了,竟然一抹绿色都看不到。
平整的沥青地面很干净,没有杂草、连个碎石都找不到。
难道,这是人为布置的特摄……
愣神的功夫,田陟后腰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嘶~”
“玛德!”
他一边咒骂一边爬起来,却见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的身影,背着迷彩双肩包飞奔而去。
“那是……我的包啊!”
田陟刚要追上去,脚下一软趔趄着差点摔倒。
扶着边上的黑竹栅栏缓了缓,他正要继续追……
咔嚓~
白晃晃的雷光蜿蜒而下。
径直砸在偷包贼的头顶,一闪而没。
“尼玛……这是遭天谴了!”
田陟倒吸一口凉气,身上的汗毛陡然竖起,心跳像是按下了加速器。
‘吗也,偷个包,竟然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顿了几秒,他迟疑着抬起头。
灰蒙蒙的天,好似雷光从没出现。
那人趴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手里还紧紧抓着双肩包的背带。
“证件、钱包,还有老子嘞家当……估计死球了,待会儿报警帮他收尸。”田陟试探着往前走几步。
抬头看天,一切如常。
‘意外、只是意外,就算天老爷看到,我只是拿回自己嘞包。’
他扶着墙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快速弯腰、伸手抓起包带。
轰隆隆~
咔咔咔、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