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盯了我一会儿，让手下的警员把犯人押进车里，然后独自走到了我面前，“霍菲克斯先生，我送你们回去吧。”

“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事，梅警司。霍菲刚刚舍命救了我，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想要和他赶紧回公寓，报答这份恩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不懂事的是你，福尔摩斯小姐。霍菲克斯先生明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怎么看都不是可以做那种事的状态。现在的他需要成熟女性的安抚，只有我可以帮到他！”

“嗤！成熟？那样的话让房东太太来就可以了，你还要回去处理案件的后续，应该很忙的吧，梅·警·司？”

“这个……”梅一时反驳不了，薇好像已经掌握了击退她的方法。梅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是很尽责的，不会将私事排在工作前面，“我下班后会来看望你的，霍菲克斯先生！”

她转向我这边，语气有点像老师在说教，我觉得这句话翻译成“我会过来的，所以别给我做出那种事”比较好。

我在她印象里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我刚想说话，薇就抢先一步做出了答复：“我会锁门的，梅警司。今天下午事务所休息，不对外开放哦，如果你真的闲得慌，倒是可以去我们斜对面的221B逛一逛。”

抛下这句话，薇拉着我的手挤出了人群。

***

终于回到了公寓，我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沙发上。明明只是出去吃个午饭，怎么就好死不死正好撞上了杀人案呢？杀人案也就算了，凶手竟然还有枪，薇差点就要当场丧命。而且抓捕了犯人之后，为什么现场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修罗场？这个发展太突兀了，根本就不对吧？

一连串的疑问打击着我脆弱的心脏。就算是经历了千奇百怪的事情，我的承受能力也丝毫没有增强，反而像打磨过度的刀具，变得越发脆弱了。

“霍菲，躺过来吧。”薇坐到我身边，强硬地拉倒我的身子，让我正好枕在她的大腿上，“辛苦你了，今天的霍菲很帅气哦。”

“……才没有，我吓得连遗言都说出来了。”

“那就代表你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也全部都是我，不是吗？我好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意。我决定了，今天不管是什么姿势，我都会配合你的！”

“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这种事等你成年以后再做的吗？喂，手不要趁机乱来啊！”我拍开她攀上自己裤腰的手，她最后这句话未免也太毁气氛了，“薇，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幸丧生了，你会怎么办？”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问了出来。想起来还觉得后怕，但我果然很在意这个，薇那时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我就那样为了保护她而死去，她会是什么反应？我在渴求着与自己的付出相等价的回报，这让我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惶恐。

薇抚摸着我的额头，柔软的手指摩擦着我的皮肤，像是能抚平我所有的不安一般，她开口说道：“我会复仇。那大概是最没有意义的自我满足了吧，但我还是会做。我无法容忍杀害了你的凶手和自己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然后——”

我会回应霍菲的希望哦。因为我也爱着霍菲，爱情是等价的。

少女低下头，封住了我的嘴唇，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