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祈看都没看闻雪一眼,淡淡道:"我在这里陪遥遥,闻大夫若是没事便先离开吧。"
闻雪简直遥被气笑了,喊她这个大夫离开?
见闻雪没有动,宋叔祈面色不愉,谢遥见状淡淡道:“闻姐姐先离开吧,我暂时没问题的。”
闻雪见状在宋叔祈的身后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遥遥,你......”
谢遥此刻身体还是很虚弱,她不知宋叔祈要与她说什么,但她确实有话跟宋叔祈说。
虽然自己是倒霉之中无意间救了宋叔祈,可到底是自己遭了难,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救命之恩,她必须让宋叔祈派人护送她到夏巫州!
若是她自己带人去恐怕在路上就被三皇子杀了。
“我这次可是真的救了你。”
宋叔祈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眼中含着笑意。
“所以呢?我可以以身......”
"哎哎哎,不必,我要你答应送我去夏巫州。"
宋叔祈闻言眉心微动,鸦羽下的眸子划过一抹失落,随即又恢复正常,缓缓问道:“你去夏巫州做什么?”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与你无关。”
宋叔祈的眸子依旧含着笑意,语气温柔又眷恋,“怎么能算是无关呢?我都与母亲说了,待你伤好之后,我将会娶你进门——做正妻。”
谢遥看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感觉浑身一颤,他没有开玩笑。
她一直都知道面前这个男子不是好对付的,他与温淮南是不一样的,温淮南总是待她很温柔,很包容,但宋叔祈不一样。
宋叔祈的骨子里是强势的,对其他人是,待她也是,若是此人不答应,那么她将很难离开云州。
谢遥敛了脸神色,试着开口道:“你又何必何必强求呢,强扭的瓜不甜,最后只会闹得不欢而散。”
“宋某无惧,若真有那日,定然是我已死了,那时便随你去哪。”
谢遥看着那双依旧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只感觉头皮发麻,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宋叔祈是个疯子?
宋叔祈看着谢遥无措的模样,墨色沉沉,“半月后,举行我们的婚礼,希望遥遥这段时间能乖些,毕竟你的那些下属所有人的命可都系于你一身。”
“你最好快些放了他们!”
谢遥面色不善的看着宋叔祈,只觉得气得背后的伤口都更痛了。
真是该死重活一世依旧这么蠢,她道宋叔祈为何如此爽快的答应把卓依她们寻来,原是为了用他们的命钳制住她!
谢遥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就如此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自有我的报恩方式,遥遥你只需要安心养伤便好。”
宋叔祈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的影子落在床上,恰好挡住谢遥的脸。
谢遥逆光看着面前的宋叔祈,万万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会与这人一起牵扯这么多。
“我想想。”
谢遥闭上眼睛,不想多看宋叔祈,语气缓缓,她必须要冷静,这个时候越是紧张越是对自己不利。
突然额头传来一阵温热,转瞬而逝,如蜻蜓点水,温柔又眷恋。
谢遥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宋叔祈离开的背影。
“碰!”
宋叔祈走至门边,脚边一个上好的白玉杯应声而碎,刹那间瓷片四溅,宋叔祈停下脚步,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发出一声轻笑,这是他最喜欢的那套瓷杯。
不过她要发脾气便随她了,这瓷杯再买就是。
谢遥只觉得心累,也没什么精神了,便直接睡下了,这身体还太过虚弱,她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十日后北地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无定河边温淮南站在一棵巨大的枯树下眺望远方,那夕阳下是阿紫牵着风筝,老鹰模样的风筝叫她放得极高,辽阔的荒原上不时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